意了拆开,只看了一眼,宁武帝就被震住了,旁边九千岁不拿鼻孔看人了,因为就势挨着仲珵坐下,凑过去,满脸期待的问:“怎么样?一个错字都没有,他才九岁,字写得端端正正的,我都能看懂。”
仲珵一手揽着愣子的腰,低笑出声,高声喊:“赵二喜。”
外头候着的赵二喜听圣音好像挺高兴的,便也笑着进去听吩咐。
“有狗没?牵只狗过来,随便按着爪印——”
许小满:“……”他听懂了,他再没听懂就真是傻子了。
于是拿着拳头捶仲珵。
“你是不是想说牵只狗过来随便按的爪印都比多多写的好?”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仲珵还在笑。
许小满可气了,赵二喜还没眼色问要不要牵
() 的,一只两口下去,王圆圆掏出杯子来,别噎着了。
喝的是豆浆。
许多福接过杯子吸了口,才注意到,“吸管变了。”他一看是银色的,上面还印了浅浅的花纹,“王伴伴,是不是太奢靡了?”
银子做的吸管诶。
王圆圆往日死太监阴沉沉看谁都有问题的脸,此时慈眉善目,细声细语说:“小公子这个用得久不会坏。”
“也是,我能用到大。”许多福听了觉得蛮环保挺好的。
他用十多年肯定不会亏。
王圆圆乐呵呵的笑,用到小多福子孙那儿也是够的。
等到了大殿,许多福早饭吃完了,王圆圆拎着空食盒,看到小公子进大殿内坐下放书包,脑子总觉得好像差点什么,但一时没想起来。
编钟响,胡太傅到。
上课了。
侍读按照往常惯例,先收昨日胡太傅布置下去的作业的——
许多福坐在第一排,可能有提神醒脑香囊作用,现在精神抖擞,高高兴兴果断的掏书包拿作业,他昨天为了不必要的返工,写的特别仔细,一个错字都没有,态度在这里放着,老师就是再严苛也会被他打动的。
他高中老班说了,学习要有学习态度。
他有态度的!
比之前学习混日子应付差事已经极大的进步了。
许多福来了个自信满满,然后一个掏的动作,然后蹙起了眉,然后低下头,然后脑袋塞到书包里,然后晴天霹雳怔住了。
侍读已经走到这儿了,等。
空气凝固。
许多福从书包里抬起脑袋,结结巴巴看向侍读,还有扫过来看他的胡太傅,站起来,认真说:“太傅,我说我的作业,我功课被人偷了,您信吗?”
胡太傅教过先帝的几位皇子,教过胡家的子弟,在翰林院做过差事,在内阁当过几年值,也伺候过两位皇帝笔墨,但从来没有过今日这一刻的——
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语言一时找不回来了。
“太傅,我真的做了,昨天真的抄完了。”许多福汪汪哭。
许久,胡太傅铁青着脸,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一字一句问:“你是说,有宵小潜入东厂偷了你的功课?”
许多福:……太傅好有逻辑,难道真是他没写?
不会吧不可能啊。
错了便错了还找借口,胡太傅气得厉声:“许多福,你站在前面,站着听讲。”
许多福皱巴巴脸应声,拿了书本站在前面。
一早上,他确实没犯困没迷糊,这香囊也太顶用了。
呜呜呜呜。
九千岁神清气爽满面红光出了紫宸宫,先回东厂听到多多上学了,不住点头,崽好乖,而后出宫办差。
宣政殿内。
今日宁武帝本人如沐春风的和煦。
殿外王圆圆看到多福被罚站,习过武,里头动静他听见了,脸上神色:……
他就说一大早上的忘了什么。
原来是这个啊。
……他要跟胡太傅说是东厂厂公昨晚偷摸偷了多福作业,胡太傅应该也……不太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