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扩张的结阵领域范围好像更容易了些;力量张开的一瞬,体内的白梅触媒也攀附着元素力行进的轨迹一齐涌出,竟在雪掩磐石偶见松柏的悬崖峭壁边生了片白梅林来!
周围呼啸的风弱下去了,天空灰暗的云层也显得温柔些,冷硬的冰粒不再扰人,转而飘落起鹅毛般轻柔的雪;
时间如同暂时地凝固在这些将将舒展的白梅花瓣上,我享受着这样静谧的芬芳,倚在蜷曲的枝干上,分不清掉落在眼睫上的究竟是雪花还是梅花,只觉得即将要沉沉眠去了。
眠去眠去,我困欲眠君且去。
天地浩渺一角,是谁独步行来。
“小友何故在此安睡?小心,莫要着了凉。”
有谁拂开花枝,惊起簌簌落雪声。
只这么一会儿,白梅枝上,竟已积起了雪吗?
在眼角的落雪化作第一滴泪以前,我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玄色的身影长身玉立,映入我模糊的视界。
我好像还在做梦,只唤了声:
“帝君?”
眼前的人儿似乎没有应承下身份,只是问:“小友在等谁?”
“我在困觉,谁也没有等。”揉揉眼睛,果然是帝君吧。
“帝君来此做何?”
也许我该唤回他钟离先生,可此刻我刚召来此片白梅林小憩不久,他就如此刚好行至沓来,怕是已经知晓这些白梅介质非此世之物,于是便不想装装样子了。
刚醒的人头脑都是不太清醒的。
钟离伸出手,我搭上去借力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沾的雪。
他笑了笑,也许是在笑我的乱发,我想。
“把梅花瓣尖上的雪采集下来,放入坛中封在老树根下到次年三月,取之泡茶,可品梅之余香。”钟离道。
看来先生在生活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风致。
“行至此处,恰见一片雪玉般的梅花林,欣而上前,不小心扰了小友清梦,实在抱歉。”
我见帝君的右手还提了个小花篮,篮子中确实盛了不少沾雪的梅花瓣。
“我也来帮忙。”我自告奋勇,“来年梅花雪水启封,劳先生也带我这个粗人舌头尝一尝。”
“好说。”钟离似乎真的是纯粹来采梅尖雪一般,颔首后转身细致地忙碌起来。
倒显得是我多心了。
忙上忙下一番,我又靠着梅树根休息,瞧见远处更高的山头下并未完全穿上雪衣的石块。
“悠古的磐岩也会做梦吗?”我问帝君。
钟离拢过不知何时沿他而生的一只晶蝶放在我捧雪的双手中。
答曰:“它们就是这嵯峨山石之梦。”
第104章 山石有梦
帝君说,时间流逝如梭,织成难以览尽的万古,在这样漫长的时光里,即使是山石磐岩也会做梦。
而于幽暗山谷、峭壁悬崖,亦或是无尽平原的某处空中翩飞的、由岩晶凝成的蛱蝶,正是这嵯峨山石之梦。
岩晶蝶近人即飞,我连忙撒了雪合拢双手,却只拢住一颗晶核。
“这里面藏着大地的梦吗?”
我捏住晶核,像研究一颗宝石一般对着光;可惜太阳被掩在云层后出不来,并无明媚日光使其折射出许多华彩。
于是像一块半透的、沉静的玉,温和地躺在人的掌心。
瞧着与其他元素的晶蝶器官也无太多不同。
“我是不是握住了一颗梦。”合拢手指,我扬起头问帝君。
钟离只是笑,像刚刚讲完睡前故事那样宽和。
“要是做出能让人安眠好梦的饮料就好了。”我把晶核小心地收到锦囊里,抽紧带子揣进袖笼里。
既然帝君不陪我说小孩话,那我不如趁机问问最近萦绕心头的问题。
反正璃月最博学之人正正站在我的眼前。
“茶底的量或可增减,也只是减少对睡眠的影响......不知道加什么材料,才能拥有助眠功效,再顺便附赠一个甜甜梦乡呢?”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钟离先生看破不戳破,却故意转了话头道:“若是失眠少觉,不若去问问不卜庐的白术大夫,请他开个方子,或可见效。”
见我听后皱巴着一张小脸,帝君的笑意更漾开了些:“不过我见小友方才露天席地,枕梅也能自如安眠,还是不用方药为好。”
“若想好梦,不如试试你袖笼里的东西。”他略微颔首,视线引向我一侧更加鼓囊囊的袖子。
就等帝君这个示意了!
我隔着袖笼攥攥岩晶蝶的晶核,其实在他说何为山石之梦时,我在心里已是隐隐瞄准了这个材料。
只等一个确认,和一个首肯。
现确认已得,至于首肯......“如果用好梦岩晶蝶当材料,捕捉多了会不会影响岩元素生态圈的平衡啊...”我试探。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有点虚伪,找流哥帮我踹岩史莱姆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担心。
(岩史莱姆:谁为我发声???)
实在是带着金辉的蛱蝶太美,看之流连,触之心疼。
而再心疼,手指一握金辉散去,只留个半透玉色的晶核,难免失了鲜活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