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个又奉命驻守边疆,难以回京,二人再难见面。
次日一到上武学课的时辰,林玄珏就跑了出去。
跑得气喘吁吁的林玄珏站定在薛远面前:“你是不是要走了?”
薛远笑着给他拍背,替他顺了顺气。
然后才说:“谁跟你说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你果然要走了!不能不走吗?”林玄珏牢牢地拽着他的衣袖,眼中满是祈求。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小家伙眼里渐渐起了雾气,薛远才将他夹在腋下,带着上了马,扯动缰绳,马背上的两个人即刻冲了出去。
跑马无疑是极其刺激的,深陷在极速运动里的林玄珏全然忘记了方才的难过,反而变得享受起来。
“感觉如何?”薛远停下之后突然问他。
“很畅快!想再来一次!”林玄珏双眼亮晶晶的,一张小脸满是兴奋之色。
“记住这种感觉,上阵杀敌于我而言,便是如此。”
林玄珏愣了一下,才抬头望向背后的薛远,看着兴致盎然的薛远,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总说你不喜欢京都……其实根本不是京都不好,而是你觉得边疆更适合你待着,是不是?”
“对!京都虽处处繁华,展现的富贵简直迷人眼睛,蒙人心智,但我更享受冲阵杀敌所带来的快感,也习惯了守护那里的一切,我总归是要回到那里去的,就像雄鹰终将展翅高飞,遨游过苍穹,才算不枉此生。”
薛远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满是期待和振奋,坐在他怀里的林玄珏最能感受到这一点。
“可是、可是你走了,我就见不到你了,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你要是又不好好吃饭了怎么办?我、你就不能不走吗?”林玄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过于任性,但他就是要耍赖一回。
“小家伙,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有缘相逢,又相交这段时日,已经是缘分使然,咱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心里是很高兴的,也很珍惜。只不过守国门,卫边疆,是我少年时便立下的誓言,我这一生都不会更改此志。”
薛远低下头,揉了一把林玄珏扎在头顶的两个发髻,才又说:“所以抱歉了小家伙,我不能答应你。真想把你也一起带走,可惜你还太小,实在是太小了,等你长大以后,再到边疆来看我吧。”
二人那日谈话过后,林玄珏便同薛远怄气,总故意躲着他,谁知很快薛远的调令便下来了,二人甚至连当面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等林玄珏从安乐老亲王的口中得知薛远再也不会教他练武,已经离京赶赴边疆,当场崩溃大哭。
三年后
红妆十里,锣鼓震天,迎亲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从街头排到了街尾。
旁边看热闹的百姓便问:“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小姐成亲?好大的排场。”
“你竟不知?这娶妻的是荣国府那位衔玉而生的公子,娶的是他娘家的表姐,女方家里以前可是皇商,昨儿个挑去荣国府的嫁妆足足有百来担,真是瞧都瞧不过来。”
荣国府的门口悬挂了整整十二盏大彩灯,红绸遍挂,门前更是宾客如云,来的还尽是些身份极高的权贵。
“北静王与王妃到!”
“南安王太妃、南安郡王与王妃到!”
“永昌驸马到!”
“威远侯太夫人、威远侯与侯夫人到!”
……
只听这一长串的名单,个个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户部左侍郎林如海携夫人到!”
“林玄珏林小郎君到!”
因林玄珏如今已经成了人人称赞的玉面玲珑林小郎君,所以荣国府还单独列了他的姓名出来宣读通报,这也是同辈之中独一份的待遇。
“这便是林小郎君啊,果然生的是一表人才,难怪小小年纪就深受圣上和小皇孙的喜爱与信任。”
“世叔谬赞,不过是圣上与小殿下不嫌弃玄珏愚钝罢了。”
他陪同亲爹和兄长在外头应酬了一会儿,便悄悄撤退,拉着谢清竹一起,两个人溜去了后院寻自己的娘亲和姐姐去了。
“赶紧走,别耽搁,今儿人多,我娘一个人应付不来,如今缠着姐姐的人又多了好些,我可得警醒着盯紧他们,哪怕一只公苍蝇都不能够靠近了姐姐了去。”
谢清竹无奈地说:“至于吗?我说,你总不能留着林姐姐一辈子在你们府里,她总归是要嫁人的,别的人你要是不放心,你看我那两个哥哥怎么样?”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试探好友的态度。
谁知林玄珏扭头瞪了他一眼。
果断回绝道:“不行!”
“你这也拒绝得太干脆了,好歹给他们两个机会呗,我那两个哥哥虽说平时总该欺负我,也没尽到什么做哥哥的职责,但人品德行还是不错的,这个我敢拍着自己的良心担保。”
“你要是再替你的两个哥哥说话,那我们俩这好兄弟也就只能做到这儿了。”林玄珏仰着精致的下巴,冷脸淡淡地看着他。
“得得得!我不替他们说话了还不成吗?咱们俩可是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你怎么能说跟我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