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将军。”
守门侍卫只让她进去,温伯懿因为身份原因被拦在了外面。
“你在外面等我。”
温伯懿点点头,抬头眺望着她焦急离去的背影,心中似乎猜到了她真正担心的事。
“死者身份查的怎么样了?”
监察司的陈景是她老朋友,以前也是战场上的好将士,后来受了伤退役返乡考取了监察司一职。
“毒箭是致命伤,将军请看。”
陈景将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掀起来,小肚腿上刺着一条黑龙模样的刺青。
解还休看见刺青,心中赫然惊醒,这是辽国恶名昭着的黑龙帮,游走在各国的间谍死侍。
曾经依靠穷凶极恶的残忍手段帮助辽国夺得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因此辽国才有出兵的财力物力,人命在他们手上就是烂白菜。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就你我二人知道,安国公我都没敢说。”
解还休看着那刺青,锁紧了眉头,这件事可大可小,若能瞒天过海就此隐藏,他们解家方能逃过一劫,但只有将黑龙帮的人赶尽杀绝才能做到不让官家知晓吧。
“陈大人,以你对官家的了解,这件事会如何处置?”
“将军,这……怕是有些麻烦了,将军应该比下官清楚吧?”
陈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微躬着腰不抬头看她。
“你先退下吧,我再看看尸体。”
解还休遣散他,陈景立刻会意,随着遣散了周围的侍卫,诺大的停尸间只剩下她一人。
她伸手触碰到那冰冷的刺青,心中百般滋味不知如何取舍,最后狠了狠心抽出腰间的佩刀落到了那刺青上……
陈景刚出监察司内阁,迎面而来的脚步声立刻让他产生了警觉,抬头一看见是水运司的柠宽,立刻笑脸迎了上去。
“柠兄,你怎么来了?”
柠宽一向是不来他办公的地方的,今日倒是头一次。
“我听说今日淮河发生了暴乱,知道你肯定得忙了,这不是想来看看你。”
“好你个老狐狸,你这是打探来了?”
陈景将他迎到了正厅,为了给解还休留时间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可不会逾越,本是得了一坛好酒,上赶着给你送来,不巧的是发生了这事。”
柠宽将手中的酒坛子提起摆到他桌上,陈景好酒,监察司人人皆知,一见到酒就走不动道儿了。
“多谢柠兄了,有好酒还知道念着小弟。”
“哪里的话,若是你得空,咱俩喝点?”
陈景想了想也好,反正引他出去喝酒自然就不会碰面了,立刻把住柠宽的肩膀拥着去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咱哥俩可要喝个痛快。”
“不醉不归!”
温伯懿见她半柱香的功夫还未出来,自作主张牵着追影去了集市上买糕点给她解闷,糕点都买回来了这人还没出来。
“侍卫大哥,请问解将军出来了吗?”
“没有。”
黑脸侍卫摇摇头斩钉截铁道,温伯懿见着他有些凶恶面容便不再多问,乖乖的抱着糕点坐在台阶上等她。
“风大,坐在这儿干什么。”
解还休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披在他身上,只因他胸口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得好生呵护才行。
“我不冷,诺,夫人别生气了,这是刚出炉的桂花糕,香着呢。”
解还休看着他心中的忧愁瞬间被集散,方才那万千纠结也瞬间被疏通了,为了解家和温伯懿,她为自己刚才做的决定感到庆幸。
黑脸侍卫目送他二人远去,自己小声嘀咕一声:“香着呢,切,等我回去也给我家夫人买桂花糕。”
解麟自淮河对诗后便被禁足家中,花灯诗宴也被迫取消,天子听闻此事震怒,当众撕了上奏此事的折子,吓得百官跪地俯首,大气都不敢出。
“水运司柠宽何在?”
上朝到一半儿发现最末尾的位置空着,萧权正愁没处发火,这不是上赶着嘛。
“回皇上,水运司柠大人和监察司陈大人因昨日饮了假酒,病倒家中未来上朝。”
许内侍也是上早朝前才接到消息,还来不及禀给官家就被抓住了。
“假酒?如此巧的假酒?”
萧权不傻,立刻命人去府邸将柠宽和陈景给抬上朝,淮河一案,本就和水运司和监察司拖不了干系。
“解卿,你对淮河一案有何见解?”
“臣以为,定要全力搜捕抓住幕后策划者,严惩不贷以绝后患。”
“以绝后患?这个词你与朕可是说过不下三次了,哪次真的做到了以绝后患?”
官家这是在点她呢。
“你给朕承诺过,以后不会有辽国人在朕的江山作乱,现在呢?不足半年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解还休跪地俯首道:“皇上息怒,臣只是做了臣应该做的,辽国百姓千千万,即便是杀了他们的君主还有千万百姓,君死民怨,便会有仇恨,这是不能避免的。”
“说得好啊说得好!如此说来你能收复燕云十四州便是这样的办法是吗?那燕云十四州当真是辽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