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屋里请。”
解麟抱着满满一箱衣服首饰,背上早已被汗浸湿却还不忘避嫌。
“姑娘,这男女有别,要不姑娘将衣服带进去,我在外等候即可。”
“小姐让你进去你进去便是了,哪来这么多话。”
小丫瞪了他一眼,解麟只好噎下口中的话乖乖的进了屋。
卿久简单穿了一袭交领破裙,外罩一件薄绒对襟长马褂,坐在暖炉旁嗑着瓜子儿。
“小姐,您请过目。”
解麟按照温伯懿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搭配给她规规矩矩摆好。
卿久起身低头,眼睛在那些衣裙上淡淡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了那一件烫金如意袄裙上,点点红梅才能衬托出她的高雅。
“你说说哪一件穿在我身上最好看?”
卿久将视线转向了解麟,他头也不敢抬。
往日里他流连勾栏间,什么样的女子他不敢抬头见,可惜见过柠如后,自己这心里便再无其他了。
“姑娘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卿久怔了一下,嗔笑一声道:“你这人真有意思,那我先听假话吧。”
“姑娘本是绝色佳人,自然是您把这衣裙衬得好看了,所以姑娘您穿什么都好看。”
“嘴真甜,赏。”
小丫从随身锦囊中掏出一锭银扔给解麟,险些没有接住。
“那真话呢?”
“姑娘清丽动人,自是烫金如意袄裙最配姑娘身段。”
解麟的话一下便击中了卿久的心,她看他的眼神顿时多了一份欣赏。
“不错嘛,叫什么名字?改日来我父亲府上做事吧。”
“汝林。”
卿久笑着在他身旁绕了一圈儿,倒是个模样标志的主儿,眼神落到他手上立刻便明白了。
“喜欢玩儿骰子?”
真是不巧了,她也好这口,在江南最大的赌场里可没有人能玩儿得过她卿久。
“早就不玩了。”
解麟将手攥紧了些,将指关节下的老茧遮住。
“那可不行,你到了本小姐的房里必须玩儿两把再走。”
她被父亲的家仆成天跟着,都没有时间去赌场玩儿,现在趁着父亲和柠侯公在茶室煮茶论书,还能玩儿上两把。
“姑娘,我只是个下人,我还要回去伺候我家主子呢。”
两人争执的声音愈发得打了,解麟慌得奔出门去,却还是在院中被卿久拦了下来。
“何事喧闹?”
卿慕几人在茶室听见喧闹立刻出来看情况,没想到刚好撞上这一幕。
“卿久,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
“爹,女儿就是想给他一些送东西的赏钱,奈何他不肯收,这才推攘着到了院中。”
柠染一眼便认出眼前的解麟,不禁脱口而出:“解麟,你……”
卿久听见这个名字看向了柠染,原来这下人还敢用假名字骗自己。
“好了好了,小姐让你拿着就拿着,快走快走。”
“谢老爷。”
解麟转身便跑出了侍郎府,累得气喘吁吁,幸好自己出来了,不然还不知道有多窘迫呢。
“这位便是千金?”
柠宽看着眼前水灵的姑娘,怎么看隐隐约约间都不是个善茬儿。
这水灵的外表倒是让人一眼就觉得是个实诚姑娘,但他凭多年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的眼睛便能看出她身上的寒气。
“卿久见过柠侯公,柠公子。”
她规规矩矩的行礼,倒也没有给卿慕丢脸。
“就让他们年轻人聊聊吧。”
柠宽和卿慕给他们留下私人空间,也能彼此了解。
……
柠染是块儿木头,见到姑娘就不会说话,结结巴巴的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柠公子喜欢听书吗?”
“略有听过,不多。”
卿久心中立刻给他扣了一分,听书是她每日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
“那你会玩儿骰子吗?或者是射箭骑马?打马球你总该会吧?”
柠染被她一连窜的问题问得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我……不玩骰子,骑马射箭会但也不是很精通,打马球会一点……”
卿久听完后立刻在心里将那最初的印象分扣完了。
“那你会什么?”
“诗词歌赋略为精通……”
卿久听了就头疼,她最不喜欢诗词歌赋了,文绉绉的东西最是没有趣。
柠染这榆木脑袋不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只是傻站着腼腆的笑。
卿久找了身子不舒服的借口回了房,也算是给他留了几分情面以免尴尬。
“父亲看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简直是块儿无趣的木头。”
小丫在一旁捂嘴笑,早己看穿了她还小姐的心思。
“小姐说的那有趣的人是方才那个小骗子吧。”
“说什么呢你,我就觉得他有趣怎么了,可惜是个小骗子。”
卿久微眯着眼,看着匣子里的烫金袄裙立刻心生一计。
“小丫,更衣,我们去布庄。”
……
解还休正哐哐哐打着金算盘,除去成本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