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烈暴躁的情绪就像被浇上一盆冰水,一个激灵,硬生生冷静下来,缓缓坐在交椅上,说:“你怎么知道她是你妈?是谁告诉你的?”
这个“妈”当然不是指许美慧,而是张芸。
当年许美慧狠心丢弃与他所生的唯一儿子,恰在此时得知张芸怀上他孩子,并生下来时,便兵行险招,花了一大笔钱与张芸签定协议,协议里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母子永不相认。
所以当朱凯伦说出“是我的亲生母亲,也是你的情妇!”,朱刚烈不得不冷静下来,这要是被许美慧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没人告诉我,只是那天在私人会所见到她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我过后又去找她了。”
“胡闹!”朱刚烈的话听着像训斥,语气却明显缓和。
“爸,我要是跟您说,沫哥不会回来了,您可能不信。”
朱凯伦不等父亲反对,又说:“今天校门口的风波,就是沫哥设的局,他故意在那等大姐和我过去,同时还掌握着我母亲的一举一动,让保镖过去生事,撞翻了我母亲的帽子和墨镜,又用言语挑拨大姐去殴打我母亲……”
“行了,别说了。”朱刚烈不耐烦打断。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怕不是得了受迫害妄想症。
“爸,您听我说,我怀疑沫哥一直派人在监视我母亲。”
“闭嘴!”
朱刚烈听不下去了,斥责完又似觉得语气太重,说:“阿伦啊,前段时间我跟阿沫说的那些话,其实只是缓和之计,并不会真的把你放弃,最多就是让你受点委屈,还是会再把你接回来的。”
在他看来,朱凯伦说的那些话挑拨味太重,阿沫怎么可能会认识张芸?更不要说还派人暗中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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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么一个优秀的企业家,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伎俩蛊惑?
“爸,你听我说……”朱凯伦情急之下,就想说上次在私人会所发生的事,很可能就是朱沫搞的鬼。
但显然朱刚烈已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行了,不要再说这个事,还有,以后在学校尽快和你沫哥打好关系,有空也跟你妈做做思想工作,毕竟都是一家人。”
“先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朱刚烈二话不说,就挂断了电话。
朱凯伦的心态似乎要爆炸,他虽也只是猜想,但要是没有暗中监视他母亲的一举一动,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忍不住破口大骂:“朱刚烈你真他妈是头猪,活该你被人坑!”
他都想呵呵了,朱刚烈居然还妄想着朱沫会回家,现在谁不知朱沫手握上亿拆迁款,有这个钱,傻子才会回来接他的烂摊子。
正要从走廊返回教室,耳边忽来了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悠,这不是那个为小三鸣不平,和王忠干两次架的朱家养子吗?”
“王忠逢人就说那小三是他的妈妈,笑死我了。”
“万一真是呢?”
“哈哈哈!”
朱凯伦脸色一下变得阴沉。
带头嘲讽的那几个他都认得,上一学期还都以他中心,受他驱使,这几天却一个个像得了疯犬病似的,远远看到他就各种污言秽语对着他乱喷。
和他干架的王忠就更不要说了,天天带着两个表弟,见到他就跟上头的斗鸡似的,不依不饶地进行挑衅,怎么恶心怎么来。
朱凯伦也不是泥塑的,怒斥:“王忠,你拿了我多少吃的,还带去你游乐场玩过,你好意思这样吗?”
要知道,这王忠可是拿了他不少好处,不就和他打个打架而已,至于天天嘴巴像吃屎似的,没完不了。
麻的,就是对条狗好点,狗也懂得跪舔外加汪汪两声。
王忠一脸无赖:“朱凯伦,我是吃了你不少东西没错,但我踏马是白白吃你的吗?麻的,哪次不得陪你演戏,好衬托你朱家少爷多英俊神武,我呸,真踏马虚伪!”
“那你踏马有本事把吃的都给我吐出来!”朱凯伦更怒。
“吐出来是肯定没办法了,要不你跟我去趟厕所,我踏马拉了原封不动还你。”
王忠一脸戏谑,还故意摇晃着肥胖得像葫芦状的身体,就差脸上写着“欠揍”两个字。
王勇和那个三七分发型的则不遗余力地起哄。
“对啊,凭本事吃的东西,为什么要吐出来?”
“我也吃过朱大少的东西,好像还不少,要不我和阿忠一样,原封不动拉了还给你。”
朱凯伦气得全身发抖,指着这三人怒目而视:“好,很好,你们给我等着。”
“咋滴,还威胁人,我们怕你不成?”
王勇更是将一张像葱花大饼一样的马脸凑过去,嘻笑道:“来啊,干嘛要等?有本事就打啊!”
“就是,光口嗨有什么用?有本事动手啊!咋滴,昨天不是还挺猛的,今天不敢了?”
“一个养子而已,整得跟阔少似的,有本事出去单挑啊。看你要一个单挑我们三个,还是我们三个一起和你单挑。”
论欺凌和挑事,这三人无疑是专业的。
有意思的是,在原本的时间轨迹上,这三人还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