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冕仍然是雷婧最好的朋友,于超越也不仅仅是有敌意的对手,朱欣俞和温新永远是最强的后盾。至于朱熠璇,她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冷血,杨梅也不是只会拳击的机器。
还有刚认识的白婷婷和顾悦,她们也给雷婧打开了拳击里新的图鉴。二十二是什么概念?刚才顾悦问的时候雷婧也在想。那大概是经历过数不清的绝望和疼痛后仍然环抱希望和坚持的热忱。
雷婧看着安保大叔也觉得十分暖心,她还以为安保都是瞌睡不管事的,他完全没必要管特训楼以外的意外。
还是好人多啊。
一旁的朱欣俞并没有这么觉得,她一路上想得很多,又担心也有换位思考的可能。
她小声问温新,“如果是我你会来找我吗?”
温新起初没听见,朱欣俞上前附耳又说了一遍,温新道,“你不会的,你又不是雷婧,她总是那么多事。”
朱欣俞再问,“如果呢?”
温新坚持道,“怎么可能,你可是和我一个阵营的,你怎么能跟雷婧一样,你要这样我怎么办?”
温新最后还说了一句,“就雷婧这种不懂事的才这样,你可是我们三个里面最懂事的。”
朱欣俞没再问,只是笑。她的母亲也总爱这么说她,她和朱熠璇相比懂事的也是她。所以她就会被母亲忽略。
母亲说朱熠璇时就和温新说雷婧的表情语气差不多,表面是数落,实际是更深的在乎。
温新说得太大声,雷婧也听到了,她笃定道,“我肯定会来找你的。”
温新跟着道,“那你带上我啊。”
朱欣俞嘴角弯得更大,但眸色却张扬不起来。她坐在温新和雷婧中间,听着温新喊,“我们三个永远是一个小分队的。”
朱欣俞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牵绊,她也将手藏进口袋,还好她存下了那个人的号码。
一个小时后雨直接停了,大家在安保师傅的带领下摸索出石生苔藓区域。最后走的是戴冕。
是守护,也是逃避。于超越原本走在队伍中间,走到一半以嫌弃雷婧为由,走在了戴冕身后。
她一把拿过戴冕手里的袋子,“她不穿给我穿啊。”
袋子里不仅有羽绒服还有一个热水瓶,雷婧不高兴地要拿过热水瓶,转头时于超越已经将羽绒服穿上,双手抱着催促,“走不走?”
戴冕也没想到从没说过话的于超越会这样不认生,他左右环顾晕头转向。前边安保大叔催促,雷婧抱着热水瓶又向前多走两步,戴冕要追,于超越在他身后小声道,“大哥,你看仔细了。”
“什么?”
“走慢点她才不知道你高度近视。”
戴冕惊愕着放慢脚步。雷婧确实不知道,她更不知道的是,杨梅回头时就发现了不对劲,而温新很快也察觉到不对。
几人好不容易回到特训楼的温暖空气,戴冕难下山只能在特训楼住一晚,住的是温新那间。温新自然看出戴冕行动的迟缓,而他可是持续训练以速度出名的戴冕。
但温新和杨梅都没有进一步探究,也没有告诉雷婧。
温新之前一直在强撑,他的心脏根本支撑不了他这么长时间的熬夜。杨梅也有事要忙,她的手机在寻找雷婧的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休息过。
不是信息进来,就是她努力想将信息发出。
朱熠璇洗完澡躺下,雷婧在洗澡,杨梅悄悄下床打开宿舍门。朱欣俞想出去透口气,她喊杨梅,杨梅没听见,她又不敢喊太大声让下铺的朱熠璇发觉吵闹,她小心摸索下床,跟着出门。
朱欣俞动作轻盈迅速,可宿舍门外走廊里已经不见杨梅的身影。
朱欣俞快速向楼道跑去,楼道里也没有人,只是她能听见有人说话的闷声,声音是从宿舍这层的公共厕所处传来的。
原来杨梅出来是因为要上厕所,朱欣俞也想上厕所,她朝着声音处走去。
走得越近能听到的朦胧变得具象化。朱欣俞的脚步从轻松到僵硬,从踢踏到蹑手蹑脚,杨梅在打电话,电话内容不对劲。
“我说了那个女生没找到。”
“到底是谁?朱熠璇还是朱欣俞?”
“你是说朱欣俞最近也去了你那里?”
“你真是疯了,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你干这些事为什么老要带上我?”
“七年前你就不是我爸了,我爸死了,你听不懂?”
“什么血浓于水,那我去告诉所有人你是谁?失踪的又是谁?或者说那个人早就给你弄死了。”
朱欣俞的脚在这一刻抬起后悬空着,她根本不敢落下,也不敢呼吸。她看见面前厕所镜子里她慌张滑稽的模样,庆幸的是,镜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朱欣俞收起脚准备转身,她又听见杨梅道,“你开你的地下赌场,离我身边的人远一点。”
朱欣俞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一个人,她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对着存下不久的“10086”按下拨号,这一回她的血液彻底凝固。
特训楼的走廊里明明有暖气的,可朱欣俞此时却比在冬雨张扬的苔藓深处还要冷。她手机里传来的机械声如地府魅影。
它说的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