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破碎后,那些嚣张的黑气和弥漫的血味渐渐消淡,最终平息下来的时候,在场的人很多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苏灵呼出了一口气,放松下心神的同时身体微微一晃,林将将赶忙赶过来把人扶住,“苏灵,你没事吧?”
苏灵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而已。”
她说着,目光落在了地上那枚最后重重砸落在地上,碎成两瓣的玉佩。
她能看出来张成舒有撒谎的痕迹,但是她又实实在在地有见到,张成舒身上附着死气。
所以最后她也分不清,张成舒是在哪个地方撒了谎,又为的什么而撒谎。
她蹲下身,拿起玉佩,目光微沉。
林将将纳闷地也凑了上来,“怎么了,这枚玉佩还有什么问题吗?”
苏灵轻声说:“这是一块鸳鸯佩。”
林将将一惊,再仔细地看了一下玉佩,玉佩上雕有一幅图,而这幅图的线条绵延至最后却戛然而止,这应该是一个对称图形被分为两半,分别被刻在两枚玉佩上。
刘大师就站在她的身后,也听到了这一句话。
他略加沉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以玉佩为引的血煞阵。”
“血煞阵,可以转移或吸取阵中人的气运、命数,只要有灵气输入,即可激活此阵。如果引物本身是一对的的话,威力更强。”
何大师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面如白蜡,他们不是没听说过血煞阵,只是这种阵法已经被列为禁忌法阵,他们也只有在一些古籍中听说过这个名字,现实生活中,已经没什么人会使用,也正因此,这个阵怎么解,基本没人知道。
一想到这里,所有人不禁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们是真的很有可能彻彻底底地栽在这里!
他们这是倒了多少辈子的血霉啊!
龚大师冷笑:“看来,什么冲煞,什么玉佩的,这都是张成舒给我们下的一个套,我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差点栽在这里。”
“毕竟他说的那些都有迹可循,这一块地底下也确实埋有尸骨。”刘大师幽幽地叹了声,“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就这么,结束了?”有人喃喃地看着仍旧心有余悸。
刘大师把链子收了回来,点了点头,“应该是结束了。”
其他人都骤然大松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松,登时就忍不住地瘫软在地了。
刘大师又紧接着补充道:“这里结束了,但外面还有一个阵法等着我们。”
所有人刚放松下来,又马上绷紧起来!
“刘大师说的是外面那层雾吗?”
“我刚刚试图跑出去,结果一进到雾里,压根找不着方向——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吧。”
“总会有办法破阵的。”
“先出去再说吧……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在场还尚存力气的人一句接着一句说着。
“苏小友,你觉得呢?”说完,刘大师直接扭头看向苏灵。
——她这是在毫不遮掩地向其他人表明,她对于苏灵的认可和尊敬。
其实很多人目光从刚才开始,都有在若有若无地瞥向苏灵。
直到现在,才敢明目张胆地看向苏灵。
他们看向苏灵的时候,神色各异,眼中倒是没了一开始的不屑轻视,反而是多了些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
他们都看到了,方才能够打破玉碎,苏灵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画符的每一笔每一划都跟教科书一般,效果也格外惊人。
在场有很多人,至今都还不会以手作笔,凭空点血为朱地画符。
年纪轻轻,能力就如此出众,这得是多惊人的天赋,可是他们怎么从前从未听说过苏灵这个名字?她又是师从谁的门下?
苏灵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来,放进自己的布袋中,起身。
她刚刚都有在听其他人说的话,抬起头来,对上了刘大师的视线,轻轻地点了点头,“嗯,我们走吧。”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踏出迷雾。
迷雾中还隐约透着股血气,这股血气不浓不淡,却闻了让人格外不适,所有人一边谨慎地观察着周围,一边前进。
走在最前面的苏灵脚步倏地一顿,后面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苏灵眸子微微亮起:“我看到了出口。”
她的瞳孔里,映出一副画面——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紫色气运,正在以迅猛的速度冲散开前面那些浓得看不清方向的雾气。
它的存在感几乎要冲破天际。
这是江霁寒给他们破开的出口。
……
十分钟前。
江霁寒坐在后座,面具下的神色愈加沉郁,手指重重地搓着扳指。
心跳有些克制不住地加快。
“嘶”
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低下头去,发现自己在磨搓着扳指的时候,不小心刮过了锋利的边角,指腹上溢出了一点点血。
车窗敞着,风吹过,将这丝血的味道吹散。
常平也是焦躁不安,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不断地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