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迎进一座巨型堡垒之内,里面全是原始粗狂的装饰风格,不拘是皮毛,爪牙,骨骼,甚至是头颅挂得满墙皆是,绣着各种看不懂意义图案的旗帜,也是见缝插针寻不着任何章法。
中间一张巨大到令人咋舌的方桌除了上位空着,其余三方全都挤的满满当当,连椅子都不是正常椅子,老家伙如果没看错的话,想必就是把削过皮的原木未经任何加工的拼接成了一张椅子的形状。
所有妖修起立向老家伙请安问好,老家伙也不失风度的热情回应,一派其乐融融之像。
最后被请入了上位入座,而红尘四合则两两立于侧后并不就坐,老家伙也不管他们了,直接就直奔主题,只听他缓缓开口侃侃而谈,
“老夫是宗门之人,本不该插手任何家族事务,然,领地初建,任何人总是希望今后日子越来越好越有盼头的,因此上,老夫只以道友身份谈谈自己的心中看法。”
“看在座诸位道友皆是相当于金丹后期修为,想必是族中各支的梁柱首领。”
“而族中仅仅郎道友乃元婴修为,可见妖修晋升大境界何其之艰难,老夫也是妖修,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老家伙嘴里没一句实话,装模作样长吁短叹,和妖修们套近乎。他当然不足为外人道了,一出世就是如今修为,彼时不是没有天劫,但危险大部分被沙荣挡了,天降的好处却是一点没漏着。
不过此言还是击中了妖修们最无奈也是最不堪的内心深处,一时倒真于心里和老家伙拉近了距离,对老家伙之后说的话自然也不觉认同起来。
“然而,现在情况有变,千年幻风花已重现修仙世界,据老夫所知,郎道友就搞到一朵。”
众人包括保大成和祝人秀都大吃一惊,但也不敢现在就开口问询,憋的颇为难受。
开玩笑,如此重宝,即便老婆孩子那也是不能与闻的,这不是自私,恰恰是保护他们。
桌面四周立马就起了一阵看似就快要压制不住的骚动,看郎欢毫无作为,胡月暗骂一声,不得不出面弹压,只有她的身份合适。
“安静,一点礼仪都不懂的东西。”
郎欢也醒过神来,亲自弹压,才慢慢安静下来。老家伙一点也不在意,接着说道,
“此物据说,哪怕分作五十份,每份的功效也高于八百年年份的整株幻风花。”
下面又是一阵骚动,但很快平息。
“当然,直接口服那是牛嚼牡丹极不可取,据老夫所知,每一份拿去炼丹,开炉之后,多则八九粒,最少也可得两三粒,大伙算算,炼出的若干丹药够族中再出多少元婴大修?”
这些倒是基本常识,妖修虽不怎么炼丹,但常识性的东西肯定是知道的。老家伙是要让他们明白郎欢绝对有能够拿捏他们的方法的,到时候给谁不给谁,还不是郎欢抬抬手的事儿,关键是东西还是人家自己搞到的,既没有搭上家族的人命又没有动用家族的资源,完全由人家自己自由支配。
按理说老家伙送给郎欢幻风花,肯定是全族都应该有份的,但老家伙可以不说是自己送的吖,事到如今,郎欢难道能说吗?胡月难道能说吗?只要不落口实,其他人再能猜的有道理,那也仅仅还是猜,作不得数的。
“所以说啊,人心宜聚不宜散,想想你走投无路之时啊,背后有个大家族,那不是多少都能给你兜着点吗?把家族搞分裂了,搞破败了,那对不起,到了外面连狗子都不屑看你一眼,不信可以问问保道友祝道友,这么多年来,外面散修的首领或许依旧还是那老几位,但他们的手下,那已经不知是换过多少茬了?那些以前的散修去哪了,诸位心中没有答案吗?”。
“老夫是羡慕你们的,树大根深枝繁叶茂,老夫比不了啊!老夫已不作他想了,就想收几个门人弟子,当作是开枝散叶了。”
瞄了一圈,看着某几位脸色变化最终都心悦诚服的模样,老家伙已是心中有数,嗖的一下起身喝道,“今日老夫做主,狼族至此再无龃龉,当力往一处,心归一家,诸位以为然否?回答老夫。”
众人都已心悦诚服同声唱道,“敢不从命。”
老家伙豪迈的一拍大桌,叫道,“好,摆上席面,老夫今日要大快朵颐,与诸位畅饮。”
郎欢的原配古珍珠早早就等着这一刻,亲自下场安排,不一会便流水一般于大桌之上摆满了各种佳肴酒水。
沙天罡也招呼红尘四合各坐于自己旁边,古珍珠则在上首位来回给五人斟酒。
老家伙办妥了郎欢的事儿,也得办自己的事儿了,趁古珍珠来到近处之时,不失时机的问道,“贵主母,族中可有六至八岁的孩童,老夫宗门欲招收弟子,你看这……”
郎欢之前传讯可没提这事儿,老家伙倒是刚才频频说到要收弟子,但古珍珠是个贤惠性子,凡事都以夫君拿主意,被老家伙这么一问,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如何应对,于是求助的看看郎欢。
郎欢暗骂“倒霉娘们”,赶紧对老家伙说道,“沙老,适龄孩童多的很,但怎么着也得在族中先过一遍,多半定然都是拿不出手的,免污了沙老的双眼,少时就会把资质那啥的聚集起来供沙老挑选,此乃族中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