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说完,一脸同情地等着丛业反应。
岂料,丛业并未如她预料的那样尴尬,她回道:“我不在意。”
他们一口一个‘桑启哥’,还未见着真人,丛业对这名字已是如雷贯耳了。
不管对方是谁,人品如何,丛业都不愿跟对方有牵扯,如果她短时间内死不了,她还得想法子跟对方离婚。
哦,这里应该叫合离。
“嫂子,你别难过。”房姑娘只觉得丛业是在外人面前强撑着,她嗓音温柔,眼眶更红了,仿佛在跟丛业感同身受,“等桑启哥回来,我会劝劝桑启哥的,不管怎么说,嫂子都是桑启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桑启哥以前对我很好,我记得有一回桑启哥去镇子上卖猎物,回来还给我带了桂花糕,那桂花糕还得排队许久才能买到,特别好吃。”
丛业面色无异。
张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梁树则冷哼,看样子快忍不住了。
房姑娘紧紧盯着丛业,她笑道:“嫂子放心,桑启哥肯定会听我的劝的,我会劝劝桑启哥的。”
若丛业是原主,这姑娘的话定是跟刀子似的一下下往她心上戳。
从梁树跟这位姑娘口中,丛业已经知晓原主在新婚第二天就被丈夫抛下,恐怕她早成了村里的笑柄。
怪不得原主一直不跟村里人交流,恐怕更多还是怕被人同情笑话。
背地里被说,原主还能当不知道。
这姑娘当面不停地提,还不停强调桑启对她跟对别人不同。
好一朵不太专业的绿茶!
丛业脸皮厚,错的又不是原主,更不是她,她不会觉得丢脸。
“你拉倒吧。”丛业刚要开口,在一旁听不下去的梁树夹着眉头开口,“你一遍遍说桑启哥,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没——”
“你没什么?”梁树再次打断她的话,“你没故意说?不是你得罪嫂子,我就想问问,是嫂子哪里得罪你了?”
他一个男人都听出房慧慧的不安好心了,嫂子听了得多难受?
房慧慧忙看向张良。
张良也不赞同地摇头,却并未看她。
“张良哥,你别听他胡说,我跟桑启哥没什么的。”房姑娘委屈地红了眼眶。
“谁说你跟桑启哥有关系了?桑启哥能看得上你?”梁树不客气地戳穿,“你说桂花糕的事,我就不得不提了,桑启哥当初买桂花糕是给伯母吃的,可不是专门给你买的。”
房慧慧再忍不住,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梁树原本还想说,见此,也不好再开口。
他只好小声咕哝,“还说桑启哥对你好,这话你就骗骗嫂子。”
桑启哥向来话不多,别说对房慧慧好了,就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可能有。
有人当她的嘴替,丛业乐得不用开口。
房慧慧哭了好一阵都不见张良安慰,这回是真的伤心了,她哭着喊张良。
张良对房慧慧无意,自然也不可能做出让对方误会的话,“天不早了,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
站在路上哭,被人看见了,对几人都不好。
房慧慧原本还期待地等着张良安慰,听到张良让她走的话,再忍不住,捂着脸跑了。
“良子哥,她会不会告诉她哥,让她哥来找你麻烦啊?”跟张婶家不同,房慧慧上头有三个哥哥,三个哥哥对这个妹妹一向宠爱。
从小到大,谁要是敢给房慧慧脸色看,她那三个哥哥肯定得找上门去。
张良不怕,“没事。”
眼看后头又有村民过来,张良便跟丛业说:“嫂子,我跟大树就先走了。”
丛业点头。
梁树走前,还提醒丛业,“嫂子,你要是有事就上我家找小雅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丛业再次道谢。
她只往旁边站了站,并未离开。
路过的村民有的跟她打招呼,有的只跟她点点头,还有对她视若无睹的。
丛业一个个看过去。
果然跟她所料的一样,不同的人在她脑中有不同的结局。
看的多了,丛业头昏脑涨,也有些为难。
若这些画面终会变成现实,她要不要提醒这些村民?
至于对方信不信,不在丛业考虑范围内。
“桑启媳妇?”就在丛业闭着眼,不想再看时,耳边传来一道温和的询问声。
丛业睁眼。
这是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妇人。
这妇人面善,看丛业时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你是哪里不舒坦?”妇人胳膊上挎着个竹篮子,篮子用笼布盖着,她看丛业脸色苍白,赶紧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包子,塞到丛业手里,“是不是饿着了?婶子早上才蒸的包子,荠菜馅的,你尝尝。”
丛业看到妇人的第一眼,脑中出现的是妇人为救落水孩子,被淹死的场景。
让丛业浑身震惊的是,画面中的妇人穿的就是今天这一身蓝色粗布衣裳,胳膊上挎着一模一样的略显旧的竹篮,上头笼布也是一样,就连笼布一角泛黄的印记都一模一样。
丛业抓着热乎乎的包子,她忍着脑中针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