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们进入学校时对他们进行了群体性的围观。
其余学生对这里比较陌生,但是柯倾和白维明对这儿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此地是a大附中高中部高一新生参加军训的地方。
这个学院上课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一些比较短期的课程、或者人很少的专业会排课在这边,导致不少教学楼和宿舍楼都空着,后来就被a大附中拿来用作军训基地。
在这里重生之前的柯倾留下了一段十分“惨痛”的回忆,那一年夏天来得早走得迟,温度高得吓人,正在军训的他们体验了一把四十度高温下为期一周的军训,直到现在柯倾都还记忆犹新,因为他军训结束后不是黑了一个度的问题,他真的被晒褪了皮,胳膊上一搓就是一层皮往下掉,不仅他自己,他爸妈都被他吓了一跳。
等到了安排好的宿舍里,柯倾在白维明收拾东西的时候瞟了他一眼,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手中还都拿着一瓶防晒霜。
看来他们都对a大郊区学院有着深刻的恐惧,在连夏天还没到的五月份就都不约而同带上了防晒霜。
路过餐桌,他把中午从门口小吃店买的装炒面的盒子丢进厨房的垃圾桶里,给垃圾桶换了个垃圾袋,准备下去找白维明同时顺便丢个垃圾。
这时候广场舞还没流行起来,哪怕是在五一假期,小区外面那一大片空地上也只有几个老年人前后甩着胳膊走着路,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打玻璃球。
白维明蹲在空地旁水泥花坛边上,两手搁在膝盖上,低着头看着地面,嘴里叼着什么东西。
“来了。”白维明抬起头,柯倾这下子看清楚了,白大爷嘴里叼着的是一根香烟,不过香烟并没有被点燃。
“才多大,别抽烟。”柯倾伸手将香烟从白维明嘴里抽出,团了团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那可是一根软中华。”白维明咂咂嘴,“我从我爸那儿偷拿来的。”
“软中华也不行。”柯倾很坚决。
白维明从花坛边跳了下来,在外衣口袋了摸了摸,拿出来两根棒棒糖来,一根草莓味,一根橙子味,他自己吃了橙子的味的,把草莓味的塞进柯倾手里:“只是心理上习惯了,虽然不是好东西,但提神的确效果不错。叼着过过瘾而已,我不会年纪轻轻就糟蹋自己身体。尝尝,最近新出的牌子。”
柯倾瞅着手里的棒棒糖,这个牌子现在是新出的,但是十几年后连国外都能买到。
两个半大的少年叼着棒棒糖,跟在一群走路健身的老人家身后,在小区外面水泥空地上散起步来。
甜甜的草莓味在口腔里蔓延,两人走了两圈,柯倾这才开口询问:“怎么样?”
白维明又摸了摸,从刚刚掏出棒棒糖的那个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借到了。”
柯倾不在意地问:“多少?”
白维明竖起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着银/行卡,其它三根手指竖了起来。
柯倾:“三十万?”
白维明竖起左手,握成拳。
柯倾沉默了几秒钟,才慢吞吞开口:“厉害了,三百万?”
“bgo。”白维明收回手,把银/行卡重新塞回口袋里,“不过要还四百万。”
“你爸对你真有信心。”柯倾说。
白维明理所当然地点头:“我是他儿子,他当然对我有信心。”
不过白维明有一点没讲,他爸其实一直为他准备了一笔钱,这也是今天他才知道的,就是留着给他以后创业用的,他爸虽希望他能继承家业,却决定要将他赶出去自己先在外面吃一吃苦,在商圈里打个滚再说,这笔钱就是留给他的创业基金,而他上辈子直到重生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高二之前的他活得自由自在,生活不愁,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去搞创业那套。
如果这三百万打了水漂,那么他以后再想创业什么的就得白手起家。
不过,先不说他做的是绝对不会亏本的生意,他白维明自己,就从来没怕过未来里的未知!
又转悠了几圈,白维明走到外面的马路上拦了辆的士回家,柯倾送他上车。
“等我电话。”白维明从车窗里伸出头,“就是最近了。”
接下来的两天,柯倾成为了一个标准的家里蹲,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和白维明打电话,其余时间都埋在题海当中。王明阳过他喊出来打篮球他都婉拒了,离中考时间本就不多,他无法不紧张,有时候他做试卷的时候难免会羡慕白维明。白大爷真的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担忧翻个身能继续睡觉的人,他就不行,明知道慢慢来肯定来得及,但依旧无法让自己真正做到平静与毫不在意。
他这两天复习,复习到自己走路都会在想自己此时的脚和地面的摩擦力往哪个方向,煮饺子的时候会想这里面会有什么化学反应式,扔个垃圾都在心里画起了抛物线。
就在柯倾要把自己的世界都变成数理化的海洋时,白维明在假期的第五天大早上五点多钟打了一个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