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手中的一次性筷子戳着饭盒里的炒饭,看上去整个人就像是放空了一样:“你知道吗,我之前可是大明星,捧到了影帝奖杯的那种。”
柯倾没有出声,他望着自己炒饭上堆着的牛肉,尽管肚子很饿,但没什么胃口。明星这种职业听起来光鲜亮丽,但是绝对不适合白维明。
上辈子初中时柯倾和白维明关系很一般,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学,不过到了高中之后他们不仅又分在了一个班,还因为高中班主任喜欢按照成绩排座位的缘故成了同桌。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那时候起开始慢慢改变的,优秀的人之间总能更容易产生相互的吸引力,柯倾羡慕的就是白维明的那份洒脱。白维明活得自由自在,很多时候像是小孩子一样,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时候什么都不在意,有时候又莫名其妙特别要强,但无论怎样他都是不会去做明星的,明星需要背负的约束正是他厌恶的东西。
白维明也没有等待柯倾的询问,继续向下讲去:“高二的时候我爸被踢出了董事会,是我那帮亲戚干的好事,我们家不光没钱了,还背负了大笔的债务,我那时候不过是半大的孩子,又从来不爱关心家里的产业。”白维明眯起眼睛,“我和我爸的腿差点被追债的人打断,最后我姐为了救我们,嫁了个有钱的老头……”
“我什么都不会,就这张脸还能看。”白维明嗤笑了一声,扬起眉眼,“不过我白维明是什么人,混了十几年不光还清了债务,当上了影帝,还帮着我姐离了婚,给我爸我妈重新买了一栋别墅,要不是回到初三,估计我现在已经着手去买我家公司的股份了。”
白维明说到最后时,得意几乎从语气里满溢出来,但柯倾知道那不过是对方在遮掩藏在这份光鲜背后的幸酸而已,独自打拼了十几年的人,都学会了用成功去掩盖曾经的苦难。
当时白维明家中发生这么多事情,柯倾却几乎完全没有听闻过,只因为他那时候也不在学校,这连出事都一起出事的“缘分”,让两个人高二之后再也没了联系。
白维明说完了,柯倾接过了话头:“我爸妈出了车祸。我爸没了,我妈断了一条腿。车祸的原因是有人陷害我爸,说我爸用不通过论文威胁他手下的研究生和他……他被学校停职查办,为了这件事情一直在奔波,压力太大,开车时……我妈没几天就带着我出国了。”
柯倾停顿了一会儿,努力扯开一个笑容:“我挺没用的,没能继续学业,为了我妈和外公外婆的身体一直在外面跑销售挣钱,总算最后还是成功攒了点小钱,准备回国置办点产业。见到你前一天晚上接到了我妈的越洋电话,她告诉我车祸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说想通了,决定回国来告诉我,可是我没能听见事情的真相……我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白维明胡乱将筷子塞进饭盒里摆在一旁,伸手去握柯倾那几乎要把手里筷子捏断的手:“现在还来得及,我们都还来得及,松开,别让筷子扎到手。”
柯倾缓缓松开了手,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他现在才初三,离高二还有一年多,他还来得及。
他正想对白维明说什么,篮球场门边一个锃亮得可以反射阳光的脑袋出现了,一声怒吼震得柯倾手里的盒饭洒了一地:“你们在干什么呢啊!把校规校训放在哪儿呢啊!都强调了多少次不许吃外面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啊!不听是啊!你们爸妈挣钱就是这么给你们糟蹋的啊!”
望着又矮又胖的教导主任的地中海,白维明和柯倾一时间相顾无言,什么气氛都跑了个没影。
待人接物这方面柯倾演演还是可以的,但是真正论上台表演,他的确并不擅长,因而可以说这一场表演几乎是白维明的专场。
多年来的职业素养令白维明能够完全无缝地衔接上所提供的音频,表演出一段完整毫无差错的剧情来,至于柯倾,只需要当个背景板,说几句话烘托一下白维明就行。
两人最终讨论的结果是他们演了一段“革命烈士英勇就义”。
那些“咣当”金属声成为了牢房开关门锁,以及就义烈士手铐脚链的响动。
每一个声音都被白维明赋予了合适的行动,他用金属撞击的音频来配合自己的动作,或是走路脚链的撞击,又或者是摇晃手链与柯倾所扮演的反动派分子据理力争。
白维明向来不做事就罢,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替父还债进入娱乐圈还能最后爬得那么高,虽然这不过只是一场节目里的表演,但是他依然尽全力去演绎。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要第一名,他虽不会直接将钱塞进柯倾手中,但是帮助柯倾多争取一点奖金却是可以做的。
虽因年龄太小,服饰场景又不搭,和真正演戏比起来效果大打折扣,但仅凭能够把握住音频每个声音来做出对应的动作,以及通过台词表情所传达出来的情绪,就足够让评委们惊叹了。
等到表演结束了,评委提问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段来表演,白维明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忍辱负重盼望祖国早日和平的“先辈英烈”,他站在原地有些无聊地盯着评委们的桌子发呆,将发言的机会“让”给了柯倾。
柯倾对于评委的问题,一开口就是伟光正高大上,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