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听着‘太白居’内发出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他自然听出其中透露的善意,甚至能想象到言语之人,定是一个慈眉善目满脸和气的长者。
人活着,往往不是为了自己,或者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王义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着手机背面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若有所思!
没有昨日的作茧自缚,岂会有今日的化茧成蝶,自由自在!
人生岂非亦是如此,不经剜心蚀骨之苦,怎么配享有脱胎换骨之福!
恍惚间!
王义感觉两只蝴蝶挣脱了手机的束缚,飞跃而出,呼扇着绚丽的翅膀,在面前翩翩起舞!
也许是因为淋雨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蝴蝶的翅膀沾染了花粉!
王义只感觉鼻中一痒,一个大大的喷嚏响彻四方。
口中有无数的飞沫喷出,鼻腔中亦有状若清水的鼻涕滴落于地。
王义尴尬不已,向口袋中摸去,一番折腾,却连半张纸都没有找到。
他脑海中浮现出国产凌凌漆的一句经典台词——就算是一条内裤,一张卫生纸都有它的用处!
一个喷嚏过后,王义感觉骨髓之中仿佛被注入了冰块。
透骨的寒意,让他四肢的肌肉禁不住微微颤抖。
鼻腔之中仿佛发生了交通事故的十字路口,瞬间开始拥堵起来。
呼吸的不畅,却并不影响清水鼻涕有节奏的滴落。
“王义,以你现在的健康状况,并不适合接受考验!你还是调整好状态再来吧……”
‘太白居’内,再次响起劝告之声。
“太白老儿,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唠哩唠叨个没完没了,就不能让我的有缘人静静!不要引导他选择,让他遵从自己的内心!偶刻不?!”
盘膝而坐如一尊雕塑般的罗道人,兀然睁开眼睛,眸光之中透露出一抹如刀似剑的锋锐,打断了劝告之声。
王义看着原本与世无争随缘喜乐的罗道人,此时此刻却如一个好战分子,口腔里塞满了爆炸物,周身上下充满了体恩体的味道,隐隐有崩碎六合,破灭八荒的气势。
“大……”
‘太白居’内沉默片刻,方吐出一个大字,只是口气明显谦恭了许多。
“大什么大!是不是你的胡子和头发又长了!再敢多嘴,小心我再给你修理修理!”
罗道人没等‘太白居’内之人说出第二个字,口中发出雷霆之声,震得王义耳膜生疼,不远处的珍禽异兽仿佛也受到了惊吓,四散飞奔。
王义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着与先前判若两人的罗道人,心中甚至怀疑罗道人是不是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症。
果然,‘太白居’内寂静如荒无人烟的旷野,再无丝毫声音传出。
罗道人收敛眼中的锋芒,望向王义:“人生的路,终究要自己走!选择的正确与错误,也只有时间可以证明!不过我希望无论你选择了什么,未来都不要后悔!”
他站起身来,走到王义身旁,轻拍王义的肩头,语重心长道:“毕竟昨天越来越多,而明天越来越少!”
王义想起东海龙王敖广的话语,迎着罗道人无悲无喜的目光,坦然道:“道爷,你知道我是学哲学的。而哲学就是感受死亡,接受死亡,在面临死亡的悲剧中,找到如何好好生活的意义。”
他一停顿,目光望向遥远的山峦,接着道:“无论生死,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或者家人能好好生活!对我而言,死也好,生也罢,都是有意义的,也值得我去冒这个险!只是对于道爷而言,要为我的失败承担不必要的风险,我实在有些……”
“啪!”
一个耳光重重打在王义的脸上,也打断了王义的言语。
王义只感觉眼前有无数的星星在飞快旋转,甚至鼻腔中的清水鼻涕都被甩飞了出来。
他望着喜怒无常的罗道人,感觉越来越难以捉摸。
罗道人轻轻抚摸着王义红肿的脸庞,满脸关切道:“疼吗?!”
星星都绕着脑袋乱飞了,能不疼吗?!
王义只能微微点头。
“那就再疼一点!”
罗道人突然飞起一脚,踹在了王义屁股上。
王义只感觉地心引力瞬间失去了作用,整个身体向着‘太白居’飞去。
随着“嘣”的一声脆响,王义感觉冲破了一层薄如春冰般的阻滞,便飞进了‘太白居’之内。
迎接他的是一个头戴太清鱼尾冠、锦衣素袍、白须银发、一脸祥和之气的老者。
老者原本肃然而立,不防王义突然飞入,两人撞了一个满怀。
两人一个没有防备,一个止不住身形。
“噗通”一声响,两人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王义看着被扑倒在地的老者,赶紧起身,将老者搀扶起来。
此时他观察四周的情景,发现‘太白居’就如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内外。
在内不可见外,在外不可见内,类似一种神秘的结界。
王义原本以为‘太白居’内,定是金碧辉煌雄伟壮丽的宫阙,可是不远处只有三座草庐,居中草庐前傲然而立着两个天兵天将,几乎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