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他看着白濑诚一郎,又好像看到了他的未来。
他也会这样吗?
像条狗一样在地上打滚,连做人最基本的尊严也无法保持。
白濑诚一郎透过地面的血泊的倒影,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几乎是下一瞬间他的精神面临着崩溃————
少年瞪着眼睛、另一只眼眶上血洞黑红,他的面部表情狰狞,脸上不知道是鲜血还是泪水,朝着陈采莲歇斯底里的疯狂大吼大叫——
“去死啊!!莲!!”
“你去死吧!!”
“你这该死的恶魔!!给我去死啊莲!!”
“哈哈哈哈哈——”陈采莲被下方少年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他看起来开心极了,一边大笑一边拍着自己的手掌,关节间夹着的拂尘都差点掉了下去。
陈采莲戏谑的指着白濑诚一郎,像是看到了舞台上的小丑,又像是地下表演厅的脱口秀演员:“——你看看你这幅模样,真像一条狗啊。”
“你天生就活该是这副模样,在泥地里打滚,连猪狗都不如,过着最下贱的日子,毫无尊严,任人宰割——”
“若是天生贱命,又岂能逆天改命?”
“越是心有不甘,越是狼狈一败涂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白濑啊白濑,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像条死狗一样的模样——你能得到今天的下场,都是你自找的。”
陈采莲双手背后,表情疑惑,希望是为真心开导对方的导师:“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话?”
“夹着尾巴活有什么难的?”
“用心教你的时候你不听,天天跟我倔着个脾气,好像谁看不出你那当了婊子还立贞牌坊的模样似的。”
“装什么清高呢?——你就是个一无所有的贱货。”
“没本事还硬要尊严,就是你这悲剧人生的开始。”
这段话说的既没有下限且难听。
虽然具体辱骂的对象是白濑诚一郎,但是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几乎都听出了红温。
“……”
禅院直哉差点漏了自己胸口的粗气。
他低着头,双眼通红,死死的捏紧着自己的拳头。
凭什么?
禅院直哉一遍又一遍的质问。
凭什么这种人居然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和天赋?
为什么力量会掌握在这种人的手中?
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清晰一点——恐怖的力量掌握在某种人手上之时,那就是对整个世界的灾难。
莲,他不应该存在。
他只要活着,就会有无数无辜的人死去。
“……您的力量和心胸似乎是非常不匹配呢。”
禅院直哉一愣。
他下意识还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结果抬头才发现,开口的不是自己,而是头似乎异常铁的魏尔伦。
魏尔伦站在木桩上,安静的看着自己指尖上的鲜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又慢悠悠的飘到了陈采莲的身上。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人。
他来横滨之前就把所有关于中原中也身边那些所谓的“家人”好好的调查了一遍。
【莲】
这个人是重点中的重点,是他打算用来切断中原中也身上羁绊的最后手段。
直到看到了天空上朦胧的绿色,魏尔伦才发现事态好像脱离了自己的计划范围之内。
当看到陈采莲出现之时,魏尔伦心中出现了难得的——茫然,还有一点因为不安而产生的强烈兴奋。
他过了太久肆无忌惮的日子,强大的异能力让他在所有地方都风雨无阻——人一旦不缺物质,加上做什么事情都没有阻碍,那么内心就会产生一定程度的空虚。
陈采莲的出现,刚好弥补了这种空虚。
但是却又和魏尔伦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调查报告上所显示的【莲】,温柔善良,无微不至,仿佛把无私这两个字大大的写在了脸上——得益于他的存在,中原中也似乎养成了某种可笑的天真。
但是现在面前的【莲】
魏尔伦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就连他都要承认对方表现的实在太过于卑劣和疯狂。
以一人之力在整个横滨布下结界,这种行为相当于在向整个日本政府宣战,这种敢拿全横滨当人质的行为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更强大的后手。
在现在表现出来的品行更是让人膛目结舌——蔑视、自大,甚至还可能有点自恋倾向,以他人的痛苦为乐,喜欢践踏他人的尊严。
魏尔伦是真心疑惑:“——你在中也面前所有表现来的一切,都是伪装吗?你居然就这么装了两三年?”
陈采莲冷笑一声:“哪里来的狗叫?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这里揣测本真人?”
说罢,陈采莲手拿拂尘,朝着魏尔伦一下挥了过去————
【空——】
伴随着巨大气浪而来的是疯狂生长的植物,荆棘上开出了猩红的花,每朵花在盛放之时散发着浓烈的毒雾,只要沾染一点,瞬间就会让人呼吸困难。
“!!”
禅院直哉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但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