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看得出来苏彧不像从前的皇帝那样喜欢任用宦官做将帅,这一次十六卫整顿后,升职的也都是正儿八经的武将,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尤其珍重这一趟来润州。
当然,他来润州还有另外一件事,替皇帝督促镇海军藩镇将治所从润州搬到钱塘,治所没搬好,他就在润州混吃混喝,顺便摸清整个镇海军的实力。
他对周谬的替身说:“周节度使,陛下让末将确认您这边迁移完成后再回京。”
周谬的替身:“……”节度使不在,他不敢搬!
他结结巴巴地说:“搬治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得很多天,薛司阶不如先回去?”
薛晙摇头:“末将是领了陛下圣旨的,没见到周节度使搬好治所就回去,那可是抗旨不遵,没事,我回去还得天天□□练,周节度使是不知道尉迟将军治下一向很严,我刚好在这里偷几天懒。”
周谬的替身:“……”薛晙没事,他有事!
他实在担心薛晙再待下去,他会穿帮。
周谬的替身同周谬的母亲周家老夫人以及周谬的几位幕僚商量:“实在不行,要么我们把薛晙给杀了……”
幕僚却是反对:“不行,节度使如今还未回来,贸然杀了皇帝的使者,到时候真打起来可不好办。”
另一个幕僚说:“节度使早就准备好将治所搬到钱塘,府邸也在八月完工了。”
周谬早就打好主意,他和苏彧说,可不是为了征得皇帝的同意,只不过是告知一句罢了,之所以没有搬是因为府邸去年动工,到今年八月才正式完工。
周老夫人问幕僚:“这几日那个薛司阶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事?”
幕僚回答:“吃饭睡觉打兵士。”
周老夫人:“?”
幕僚补充:“薛司阶闲着没事,就整日在练武场找人练手,府中的人被他打了个遍,属下担心再打下去,府中的人不是伤就是残干不了事,索性便将他托付给军营中的副将。”
周老夫人问:“那他可消停了?”
幕僚回答:“并没有,薛司阶进了军营就跟猴子进了山一般,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在演武场待着,逮到人就练手,最近将士们都不敢去演武场那边。”
周老夫人怒问:“军中就没有能把他打趴下去的吗?”
幕僚略有些艰难地回答:“……还真没有。”
最厉害的副将已经被薛晙打得看到他就觉得浑身痛,十丈之外看到薛晙就能远远躲开,如今的薛晙都成了军营里的鬼见愁,堪比润州一大害。
周老夫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对替身说:“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可有联系到节度使的办法?”
周谬的替身说:“有的,只是这一次节度使所去之地不寻常,轻易不可联系,否则会有危险,只能等节度使联系我们……”
周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主意大,也担心贸然联系周谬会害他处于危险之地,她咬了咬牙,便决定下来:“那便由老身来做主,三日后便将治所往钱塘搬。”
周谬的替身却十分犹豫:“老夫人,钱塘刺史与节度使相熟,只怕会认出来……”
他与周谬有七分相似,未曾见过或是只见过一两面的尚可糊弄过去,但是像钱塘刺史与周谬这般见过很多次的,恐怕会认出他是假的。
周老夫人说:“没关系,先把这个薛司阶打发走,到了钱塘,你只管称病不见客便是,钱塘刺史也不能奈你何。”
薛晙虽然官不大只是个司阶,但是他是钦差代表着皇帝过来,所以他们只能客客气气地对待着,但是钱塘刺史就不一样了,他们爱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
幕僚们合计了一下,也觉得周老夫人说的在理,先把薛晙打发走了再说。
周老夫人趁机说:“这一次迁移事出紧急,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个都不要带,后院里的那些男不男女不女全给我发卖了。”
周谬的后院里全是男宠,周老夫人说得咬牙切齿。
周谬的替身稍稍犹豫,却没有阻止周老夫人,想着最近周谬沉迷于小皇帝,老夫人将其他男宠给打发了,想来周谬也不会在意。
薛晙在军营里混了半个月,借着每日滋事,却是将整个军营上下都摸了个门清,包括镇海军这些将士的实力,甚至因为他拳头过硬,军中崇拜他、与他交好的人不少。
他还趁机偷了周谬与其他节度使之间来往的信件,悄悄寄回了京城。
苏彧收到这些信件之后,发现周谬和河北三镇的关系还挺好,书信来往较多,其中还有一张周谬的札记,上面写着崔玄、谢以观、萧落以及柳无时的名字,她琢磨了一下,这不就是京城四大美男子的名字吗?
原来周谬也曾惦记过京城四美男,只是见过崔玄和谢以观以后,他觉得这两人不符合他的审美,他还是更喜欢小皇帝这样雌雄莫辨的容貌。
苏彧琢磨了一下,将目光停留在了萧落身上。
萧落:“……”皇帝的眼神实在让他警惕。
苏彧朝他一笑。
萧落:“……”不行,绝对不能被皇帝的外表所迷惑!
苏彧开口说:“萧备身,给你个任务,朕要将你作为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