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赢崔玄。
他带着锦盒进宫觐见皇帝。
苏彧很快便宣他到御书房。
柳无时首先将锦盒奉上给苏彧,“陛下,这是臣的捐款。”
这一次,苏彧没有拒绝,她没有看锦盒中的数额,便收下了。
她等着柳无时开口,却没有想到柳无时并不开口,逾界地盯着她,一直等她略带不悦地看向他,他才低下头去,嗡声说:“陛下,润州、苏州、湖州、钱塘这四州的钱庄都已稳定,也根据陛下的旨意,将之前这几座寺庙那没收来的土地和钱庄里抵押之后过时未赎回的田地进行重新丈量登记。”
不管怎么说,柳无时做事还是十分靠谱的。
苏彧对他说:“你再去一趟安州,这次从安州刺史那里没收了不少田产,你去重新丈量再开一家钱庄。”
柳无时再次看向她,其实他多少注意到,苏彧在利用钱庄将尽量多的土地重新聚拢到朝廷的手里。
没有钱庄,那些急需用钱的纨绔子弟只能把良田卖给当地豪强,长此以往,良田只会往少数几个私人手中聚集。
苏彧想要阻止这件事,不过他觉得苏彧想要做的事怕不止于此。
“陛下让臣重新丈量这些田地,又让钱庄管着这些田地,可是想要由钱庄将这些田地租赁出去?”柳无时小心翼翼地问着。
苏彧点头,没有被他猜中心思的不悦,反而大方承认:“确实是这个意思,这些田可以便宜一点租给农户,而且如果是从钱庄租的田在日后缴税时也有优惠,要鼓励农户从钱庄租地。”
这样一来,遇到天灾日子过不下去的农户也不会只想着把土地卖给地主,钱庄将会成为他们卖地的首选,他们将地抵给钱庄还能再以低廉的价格从钱庄那里租回来,至少能在很大程度上阻止土地继续兼并下去。
现在钱庄的田地还不算多,地方豪强还没有回过味来,日后钱庄的田地越来越多,向钱庄租田的人越来越多,地方豪强便会发现不对劲。
不过苏彧也不怕事,她手中有兵权,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如果有豪强想冒头,只管打杀便是,人是重财的,但若为了生命故,那财也是可以抛的,就比如这一次募捐之事,她拿安州刺史杀鸡儆猴,官员们便也心甘情愿地捐钱了。
苏彧走上前,拍了拍柳无时的肩膀,“好好干,放心,你的度支司大夫只是过渡。”
柳无时心念一动,问:“陛下是打算让钱庄独立在户部之外吗?”
苏彧笑着说:“朕是打算成立一个叫什么寺来管辖钱庄,不过叫什么名字还得想一想。”
柳无时想,皇帝当真待他不同,度支司大夫一职是特意为他设置的,如今又要为他专门在九寺之外成立第十寺。
他羞涩地低下头,唯有一对赤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柳无时好感度加16,当前好感度为99。】系统突然报了一声。
苏彧:“……”其实不管谁来开这个钱庄,她都会成立第十寺来管辖,让钱庄独立在户部之外的。
她再瞥了柳无时一眼,算了,就由着他误会吧。
柳无时杵在那里杵了半天,一直等到崔玄和谢以观来了,他才对着苏彧羞涩一笑:“臣这就回去准备,即刻启程去安州。”
崔玄、谢以观:“……”是错觉吗?今日柳无时的眼神似乎格外荡漾?
不过好在柳无时又要去安州,至少有一段时间不用看到他。
谢以观正要行礼,忽地抬起头来,因为他发觉苏彧看向他的眼神有几分古怪。
他谨慎地问:“陛下为何这般看着臣?”
“没什么。”苏彧漫不经心地收回眼神,虽然谢以观头上的造反倒计时已经变得很淡了,可是他的造反时间却突然变得很近,就在五天以后。
苏彧摸了摸下巴,问谢以观:“五天以后是休沐日吧?”
谢以观点头:“是。”
她又看了他几眼,默默地想着,现在的谢以观有什么造反资本,除了他的情报网之外,他只有在文人之中的好名声——
不是她看不起谢以观,谢以观还是很有能力的,但是他手上没有兵权,所以她也就是多看他两眼,并不是特别在意他这个造反时间,最多到时候去看他一眼。
谢以观:“?”皇帝的眼神为什么愈发古怪起来,还带着一丝奇怪的欣慰?
崔玄:“……”为什么皇帝一直盯着谢以观看?他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今年改了科举制度,只在地方举办乡试,就这一块上,谢以观这个礼部尚书便轻松了不少,不过苏彧将成立第十寺的任务交到了谢以观的手上。
谢以观一听苏彧的设想,便问:“这事似乎该是柳大夫的事。”
苏彧无辜地眨了一下眼:“柳大夫这不是被朕派去安州了吗?京城里的事便只能交给知微了。”
谢以观转头看了一眼崔玄,想起马上就要夏季税收了,而且藩镇的观察使还没有招满,今年崔玄还得接着组织考试,这么仔细一想,崔玄倒是比他还忙一些,不对,待到观察使招来了,还得他授课。
谢以观笑了两声,应下了这事。
“今天让你们来,还有另外一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