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猛地停顿了,在禅院直哉困惑的视线中,他像是顺手一样将禅院直哉往墙上撞了一下。乖巧的小男孩忍痛的叫了一声,头顶上都在冒星星。
“总感觉有种不妙的既视感。诅咒是有咒胎这个说法的吧,那刚刚银桑好像感觉到跟踪狂的咒胎要孵化了,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你先控制一下,这里不是那种漫画啊!”
禅院直哉愣住了。
他抽了两下鼻子,捂住眼睛哇哇的开始哭。
糟糕了!
揍以前那群家伙太顺手了,忘记面前的这个真的是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来着!
银时僵住了,可就是因为他僵住了,所以禅院直哉哭得更起劲了。
“等等、等等!你…不应该是这个性格吧?总感觉应该更加,厚颜无耻一点?完全不用担心被套麻袋打的那种,欠揍的感觉?”
“呜哇呜啊。”
“看吧!都有种在假哭的声音了!别想着骗过我啊,银桑在这方面可是相当敏锐的!”
“呜啊呜啊。”
在僵持不下的阶段,银时听到了有人过来的声音。这些不是彻底说不清了吗!
“这是什么情况,是我吗,全部都是我的错吗?一大把年纪还揍哭小鬼,所以要承受被读者谩骂的惩罚吗!我知道啦!你要怎样才不哭啊!”
禅院直哉一边可怜兮兮的揉他的熊猫眼,一边指了指银时的后背。
要背?他若无其事的给自己换了个待遇更好的交通方式啊。
银时咬咬牙,背了。
他动作快得不像话,在脚步声逼近之前已经迅速的背起来人,跳到高处,踩着树枝走路。顺顺利利的抄着近道,走直线奔往禅院直哉的住处。
“到啦。”他背上的小鬼很开心。
“终于到了。”银时不开心。
感觉亏本了。找回来的场子又被找回去了,所以银时一边把禅院直哉放下,一边怎么想怎么觉得亏。一场绑架小鬼事件,变成了被小鬼绑架事件。
禅院直哉还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银时着急的把他往下面扯,“到底要待多久啊!已经结束了,这种活动是限量限时的,想要续杯就给我交钱啊!”
等等,说到交钱,这种生活待遇明显比他好了好几个水准的小鬼。
钱包或许也蛮厚的吧。
“一起玩吧,银时君。”
“好啊好啊,玩银行游戏吧。我是银行,你给我钱。”
禅院家的小鬼很早熟,禅院直哉倒也不至于听不出银时的意图。但他笑着答应了,“好啊,待在这里我就给你钱。”
“成交。”银时决定赖在这里了。
银时很舒心的过上了他的出生起就没过上的好日子。在禅院直哉的命令下,好像提线的木偶般顺从的下仆们摆上各式糕点。
快乐到银时可以一边吃,一边把糕点摞得像是点心山。
“欢迎回来,直哉大人。”女人柔和的声音传来。
大家族的人们好像是提前约好了,就连娶进门的妻子都如出一辙。温和的,典雅的。在家里可以帮丈夫操持家务,教养儿女,用柔弱的肩膀扛起一片天。在外也能够娴静端庄,维持着家族的体面,以及丈夫的尊严。
相似到银时从女人那全然尊敬的态度中,会将她当做是下仆。但是从她的声音中,依然可以判断出这就是禅院直哉的母亲。
银时有点心虚的等待着。她可能会心疼的抱住禅院直哉,焦急的询问着他眼上的伤势是什么情况。
然而并没有。
女人见禅院直哉并没有要求她处理伤口的意思,也没有向她寻求安慰和夸赞,就沉默着匆忙的离开了,正如她来的时候。
女人恭敬的垂下头,不碍事的退下。禅院直哉对此也习以为常,继续笑着往银时旁边放点心。
他们显然都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只有银时感到毛骨悚然。
当然,他也知道世界上有并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但是这不意味着银时能够自然而然的接受完全错乱的亲缘关系。
坏了,这是他的知识盲区。
在银时把点心吃到鼻子里之后,禅院直哉终于反应过来他有点不对劲了。
“点心不好吃吗?我们去处罚做点心的厨师吧。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些人端过来的时候让点心变难吃了,所以把他们也——”
“等等!谁和你说是点心的问题啊!”
不要伤害他无辜的点心厨师!
等下,银时摸了摸鼻子,把点心渣扫下来,“你的母亲喜欢点心吗?”
为什么他要问这种话啊!银时在脑子里尖叫。会对这种消息感兴趣的,不是假发吗!好有假发的感觉,不如说完全不想要这种感觉啊!
万幸!禅院直哉没有察觉到银时内心的动摇。对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亲缘关系的他来说,就连母亲也是他和父亲的附属品。
“喜欢哦。”禅院直哉完全没有思考那个女人会不会喜欢。
他只是单纯的在配合着银时去说而已。
只要禅院直哉说她喜欢,她就是喜欢的。
只要禅院直哉命令她吃下去,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