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与巍峨的高山边线重合。她用笔将山体,也就是写着“季闻述”三个字的位置图上颜色,一座山活现与深红的灯笼之上。
她还在山尖之上圈了个圈当做落日,圈中红色耀眼如真,它们紧挨在一起,就像“季唯意”和涂满颜色的山体后的真容一般。
山海会永远的等待和陪伴着落日,就像她永远会在他身边,哪怕这份隐晦他永远不会知道。
“我写好了。”
她把灯笼递给季闻述。
季闻述接过来,目光却没有落在灯笼上,而是落在举着灯笼的人脸上。
“不是不能让我看吗?”
“那是刚刚,现在可以看。”
手中的灯笼转了个圈,上面的画出现在眼前,季闻述一下就注意到那座气势如虹的山海。
“为什么在你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山海和落日?”
难得还有不被季闻述看透的事,季唯意有些小得意,颊上酒窝轻显。
夕阳余晖照亮她的瞳孔,将那处渲染上如火般的炽热。
她背过手后退着,故意吊他胃口。
“你猜一猜呀,闻述哥哥。”
有风吹过,带动了头顶树叶吹起响声。
季闻述站在槐树下,手里捧着她的灯笼,听她软糯的喊他。
明明是寒冬天,季闻述却仿佛闻到了若有似无的槐花香气,萦绕鼻尖。
“我猜不到。”
“猜不到我就不告诉你了,等你什么时候猜到了,我再和你说吧。”
“那我要是一辈子猜不到,你就一辈子不告诉我了?”
“......会那么久吗?”
“我猜,会吧。”
“毕竟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秘密,我怎么会猜透?”
猜不透......就算了。
眼底暗沉,季唯意强撑着转过身,脸上的笑意消失。
猜不透的话,那就等我爸爸妈妈来接我的时候,我再和你说这个秘密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别墅,院子里的槐树枝头上,那盏火红的灯笼已被挂在枝头,正随着风前后晃动着。
像遇到海啸的船只,注定孤注一掷。
...
转眼就是新年,天才蒙蒙亮季唯意便醒了。她呆坐着,双眼空洞,额间还有冷汗。
她又梦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噩梦,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又多了些未出现过的片段。
片段里她和看不清脸的爸爸妈妈去买年货,周围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和福字,他们有说有笑,可这份宁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在她转身间,身边热闹的场景幻化成烈火环绕,她透过烟雾又看到了那座冒着浓烟和火光的山。
季唯意翻身下床,走到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有自己上次画过的那座山。顺着记忆,她又拿笔多添了几处细节,可等到她细想的时候,就连最后那点清晰也变得模糊。她撑着脑袋就坐在那里出神,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直到窗帘那边逐渐透光,身后的门被推开,进来送饭的阿姨吓了一跳。
“小意,你这么这么早就醒了?新年快乐。”她将手里端着的盒盘放在桌上,将里面的早餐拿出来,道,“太太特地嘱咐了,说这个小狮子馒头可爱多给你拿几个,说你看到它们这么可爱食欲也能好点,吃得多些。”
看着餐盘上红枣粥边摆着六个栩栩如生、戴着围脖,拖着金元宝的小狮子,季唯意露出笑,“阿姨新年快乐。”
晚上家里设宴季唯意是知道的,从几天前阿姨们和管家就开始布置,她本想找杨舒慈问问梦的事,却在看到她和阿姨布置餐厅的时候转了话题。
“杨姨,晚上要来很多人吗?”
还在指挥阿姨挂福字的杨舒慈见是她,平和的脸上更添温柔,“是呀,你叔叔伯伯婶婶都要来,到时候他们带着弟弟妹妹找你玩好不好?”
季唯意迟疑下,忽然觉得家里这么多人自己在……似乎有些不妥。
“杨姨,家里来这么多客人我在这里合适吗?”
杨舒慈脸上的笑一滞,蹲下身问她:“当然合适了,对外你就是我季家的孩子,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了宝宝,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吗?”
“我做梦老能梦到一些画面,但是我醒的时候却都记不太清了,就记得有一座在冒火的山。”
“冒火的山......”杨舒慈握着她的手,眼底有些惊慌,“还有吗?”
“还——”脑中忽然闪过男人恶毒的谩骂,触及杨舒慈满眼担心,季唯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没有了,就这些。”
“真的没有了吗?你不要骗阿姨,还有你上次碰到头,是真的没事了吗?”
“真的没事了。”怕她不信,季唯意拉过她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您摸摸看,真的不疼了。”
手下已经摸不出什么,仔细看季唯意的额头还有些发青,好在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见状杨舒慈也放下心,“没事就好,要是想起来什么一定要和阿姨说,知道吗?”
杨舒慈眼底的关切让季唯意心里暖暖的,虽然夫妻二人很忙,早出晚归经常不在家,好在他们闲暇在家的时候都会带着她去打网球或者学高尔夫,偶尔还能带她去马场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