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可他——”
舌尖猛刹住车,季唯意想到好多矛盾之处和想不通的点,脸色难看。
察觉她有话要说,季承盛问道:“他怎么了?”
“没什么。”
他似乎并不在意季唯意怎么了,在沙发上坐下自顾自道:“季闻述七八岁的时候就被季望图带在身边,早早就看到了商场的勾心斗角,蛇蝎人心。十八岁已经可以接手公司项目,独立撮合成项目,打响了他在鹏城的第一声枪响。”
“你要说这样一个运筹帷幄的少年才郎眼中最要的是什么?除了利益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你可以想想你在季家的这么多年里,他和你的相处间,是不是亲密又疏离?会耐心教你也可以冷言令色?”
“现在又放他在海外打拼,这才几年就把季氏做到如火如荼,身价过亿的地位?唯意,这都是他们的惯用手段,打一个巴掌送一个枣,像捏小猫后颈一样轻易将你捏在手里。”
“要说之前要靠联姻来巩固他们在鹏城的地位,而现在,季闻述能力突出,仅仅三年便可以只身打下英国市场,又用两年让季氏在英国科技行业扎根前五名。最近我还听说他受邀参加伦敦举行的商业晚宴,此一宴结束,他季氏算是在伦敦商贸横着走。”
“这才几年就从一到亿?季闻述这样的才能自然是不需要什么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现在的你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可以收留、逗乐的小猫罢了。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来说,自然没有必要再提旧约,又怎么会让你嫁进季家。”
身后的冰凉和地板的冷意叫季唯意混沌的大脑微微回神,恍然记起她为什么会觉得整件事都透露着疑点。
当时她的心思被季闻述知晓的时候,他明确说明了自己有未婚妻来让她死心。她那时还试图劝他退婚,但都被季闻述拒绝了。
如果他知道未婚妻是她为什么要拿“她”来骗她呢?直接抛弃未婚妻、有婚约的设定,说他有喜欢的人岂不是更直接?
似乎也不太对。
季闻述在大年夜说自己不会谈恋爱,是因为他有婚约。而她和季家的婚约在父母离世时失效......季家怎么不会和别人联姻,选择新的联姻对象?
-可杨舒慈和妈妈是多年好友,所以才定下两个孩子的婚约。
-那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年不提婚约的事?甚至都不告诉季闻述你就是他的未婚妻?
-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恢复记忆......
-那恢复记忆后为什么也不说?难道不是不想要你知道这份关系?
被一棒击中脑门,季唯意还想辩解的话被全部打散。她脑子里乱作一团,所有串起来的线乱成一团。
季承盛的话前后充斥着矛盾,但他有一点没骗自己,那就是和季家的联姻对象就是自己。
不管季承盛为什么要挑拨她和季家的关系,但凭着她的感觉,她相信季闻述不会这样对自己,也相信季望图和杨舒慈是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是季承盛说的那样。
而且有一点季唯意可以确定,季闻述和他的未婚妻并无感情,且不在意,而且一定不知道未婚妻的身份。
这么想着,季唯意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如果季闻述知道未婚妻是自己,那她还挺想看看他的表情,会是震惊还是后悔......或者是无关紧要。
无论如何,季闻述不喜欢自己的事实不会因为一纸契约改变,就像她现在知道那份婚约的对象是自己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况且她现在也不想做什么,季闻述常年在伦敦,她在首都,杨舒慈和季望图在鹏城,三个地方连成三角形,他们在这条线和三个地方奔波却不会有相撞的那一天,也挺好的。
像是死心了一样,季唯意从地上站起来打开灯,看到桌边摆放着毕业典礼和燕深的合影时,这才想起季承盛今天找她的目的和燕深近期的异常,马上拿起关机的手机充电给他打去电话。
相差几时的伦敦市中心点亮灯火,只一瞬间,全城夜色被灯光点亮,整座城似乎瞧不见黑暗的地方,只能看见最中央、最亮眼的那座高耸入云的高楼。
于夜幕中璀璨亮眼的高楼之上的一户落地窗边站着一个男人,长腿宽肩的剪影难以遮挡他举手投足的贵气。
似乎他就是生于金字塔顶端的那层人,站在寸土寸金的高档地段也显得松弛。
修长的指节轻微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酒红的液体在容器中晃动又沿着杯壁回到杯中,如此循环着,还觉得有趣。
似乎站累了,他随意搁置下酒杯坐在沙发,指尖下意识摩擦着左手腕上的什么。
身后紧闭的门忽然传来响动,有人推门进来,厚重地毯上传来的脚步声叫他侧微微侧目。
男人五官生得极好,一双剑眉却并不严厉。他跷着长腿,熨烫笔挺的裤脚随着动作微微上移,高级定制的合身西装勾勒出男人锻炼后的成果,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性感。
自带的气场无形中在周遭弥漫。他只看了眼来人便收回目光,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就足以让来人心尖颤抖。
穿着紫色鱼尾裙的英国女人面色绯红,踉跄着脚步朝这边走来,像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