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意,你在这干嘛呢?多危险啊!”
季唯意正单脚站着,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要不是她站在平地,陈为都以为她这想不开要跳楼。
“你你你!你快站好!”陈为急得都冒白头发,明明是深秋却像盛夏一般,大汗淋漓。
“院长,我这是——”
“哎呀,你知道你这个动作多危险吗?你要是没站好,有人撞了你怎么办?我听苏煜说你脚肿了,还肿着吗?”
季唯意“昂”了声,刚想解释自己刚刚的瑜伽动作就是在缓解水肿,但陈为不给她这个机会,忙拿起她放在一边的课本,搀着她就往回走,边走还骂骂咧咧。
“小季这孩子,不知道关心关心你吗?老婆都快生了好让她出来上班,怎么,他季家就非要你挣钱养着啊?啊?”
“不是的院长,是我——”
“这小子真是反了天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好好说说他!不知道疼老婆怎么!”
看着电话已经拨通,季唯意无奈,转而去看陈为半花的头发和沧桑的脸,忽然心里软软的。
要是她爸爸也在,看到她这样也会心疼吧?会不会也去找季闻述算账呢?
这么想着,季唯意勾唇,陈为那边的电话已经接通。
“小季,你是打算让你老婆把孩子生在我们高翻院的小黑屋吗?都什么时候还让她上班?怎么你自己上不够啊,你老婆脚都肿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啊?行行行,你别跟我道歉,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滚过来!接你老婆回去产假!”
然后直接挂断。
陈为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而看季唯意的时候却对上她的嬉皮笑脸。
“还笑!笑什么笑!小丫头不知道心疼自己!”
季唯意没辜负陈为的一番好意,从她进入高翻院陈为和苏煜都对她很好,不管是不是看在老师的那层关系,他们的好都是真情实意的。
而且她当初打算回鹏城发展,陈为更是把推荐信给她写好了,苏煜看到了还偷偷和她说过,陈为在信里让鹏城高翻院的院长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并且不吝夸奖。
她在高翻院也工作四五年,每每陈为生日他们院里的人都会去院长家庆生,有时候就连她的大学老师都会吃醋,说是自己教出来的两个得意门生都给了陈为,自己一无所有。
挽上陈为的手臂,季唯意得了便宜没卖乖,陈为说什么她都答应着,看着她把工作全部交接好,都把季闻述叫到办公室狠狠说了一通才放人走。
在门口等季闻述出来的季唯意和同事闲聊,两人正打赌陈为会说几分钟,结果是季唯意猜对了。骂了十分钟才把季闻述放出来,她也和同事挥手告别,被季闻述扶着两人出了门。
“你和陈院长说是我自己非要来的吗?”季唯意接过他递来的话梅饼含在嘴里,含糊不清,“骂哭了没?”
“没有。”
他又从小包里拿出保温杯问她要不要喝水,见她拒绝才揽上她的腰,注意她脚下的台阶。
“怎么不解释呀?”
“确实应该在你说上班的时候拒绝你,把你放在家里不让你出门。”抬手擦擦她额前的汗,“脚还疼吗?”
“其实没那么夸张的,我做那个瑜伽效果挺好的,今天中午我看太阳不错就趁着午休在花园做操,结果正巧被陈院长撞见,他老人家不懂,也不听我解释,为了不辜负他的关心我就没再说,让他把你骂了顿,嘻嘻。”
“还笑呢。”季闻述脸色是有些沉,揽着她的腰的力道也重了几分,“还有两个周就到预产期了,我听说会早也会晚,小文当时就是提前了半个月,然后......季唯意,你千万平安。”
知道他还在害怕,季唯意也不闹了,按上他的手也不管有没有人,开始撒娇。
“哥哥,我脚疼。”
季闻述瞥她,嘴上一个语气,脚下却已经慢下来,“刚刚不是还不疼?”
“疼了,现在疼了,你抱我去车上呀,我走不动啦。”
架不住糖衣炮弹,季闻述面上还冷着,已经弯腰抱住她,抬脚往车边走。
季唯意缩在怀里笑个不听,瞧着季闻述染红的耳朵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这么想着她也这么说出来。
“哥哥,你说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看过来,逆着光,季唯意却能看见他眼中的神情和温柔。
“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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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产包杨舒慈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还有医院和病房全部准备就绪,季唯意也没耽误,第二天就住进医院,晚上望着漆黑黑的屋子有些感慨。
“哥哥,你睡着了吗?”
“没呢,你睡不着吗?”季闻述的声音从另一张床上响起。
季唯意翻了个身转朝他,这才发现他一直都看着自己,扯了扯唇:“这个床很大,可以两个人一起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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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再说,季闻述已经翻身下床,季唯意面上笑意不改,给他让出位置。
病房里空调温度适宜,所以设备室整个首都最好的,医生也很专业,季唯意不害怕,可她注意到季闻述这两天心不在焉,总是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