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群紧绷着神经,宛如蓄势待发的箭矢,都在等待救人的机会,在看到一线生机时,他们没做任何的犹豫,迅猛地扑过去,一把抓住将华臣的脚腕,也不管他会不会疼,将他生拉硬拽地拉出来。
一拉出来,他整个人失去所有的支撑,全身软绵绵的,肉眼可见多处骨骼断裂变形,连左脸都凹下去一块,这架打得也太残暴了。
而傅怀瑾打得这么狠,还没人敢说什么。
两人都是秉持着自愿原则,展开的是想取对方的性命的较量。
毕竟一开始他们签了生死契,打着不就生死由命吗。
被打成这样只能说技不如人。
华臣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以前明里暗里挑衅傅怀瑾多次,觉得他不配坐那个位置,令人费解的是,傅怀瑾从未对此作出回应。
现在他们算是知道了,真正的强者,不仅在于实力的巅峰,更在于那种让人由衷信服的气度和胸怀。
只要他人想,不管你以前蹦跶得有多欢,想要干你的时候,你就得乖乖地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谁手贱,恶劣地推了一把苏瑜兮,她整个身体失去平衡,猝不及防落入那个满是鲜血的怀抱。
苏瑜兮惊叫细碎而急促,身体过分的亲密接触,让她慌了手脚,小手胡乱地寻找着支撑,最终落在了傅怀瑾坚实的肩膀上,慌忙地想要站起身。
但男人反应比她更迅速,双臂如铁箍的紧紧把她抱住,任她怎么再挣扎,也不愿有丝毫放松。
他像只小狗一般,贪婪地嗅着她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那是他的解药,像一阵清凉的风轻轻拂过心头,安抚他躁动已久的暴力因子。
他的眼睛也开始退回原有的颜色,整个人一点点冷静,恢复正常。
不知道什么时候训练馆喧嚣渐渐消散,人也随之走光,只剩下擂台中央的两人。
苏瑜兮清晰的感觉到萦绕在傅怀瑾身上的戾气褪去,回归到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她不知道被他抱了多久,只觉得手脚变得僵硬难受,小脸染上痛苦之色,实在忍不住了,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傅怀瑾,好点了吗?”
傅怀瑾缓缓睁开双眸,眼中恢复了惯有的冷冽与自持,他动作轻柔地将怀里之人轻轻推开,目光怔怔地看着自己满身是血,却毫发无损的身躯上。
第一次他能在发狂中途控制自己,他知道除了自己的意志力外,还有少不了苏瑜兮对他的呼唤,是她将自己想撕毁一切的狂暴压下。
这一切看起来完全没有依据,但她确实做到了。
不管如何,这无疑是他对自身的一次重大突破,
苏瑜兮眼见自己真的能脱离,心中轻舒一口气,手指挑下口罩,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自由空气,身子还不忘往后挪了挪,与他隔开安全的距离。
她怕这个男人突然情绪失控,发疯上来打人,她这小身板可挨不了两拳。
傅怀瑾也知道今天的事吓着她了,他没有急于跟她说什么,而是让她自己慢慢的平复。
直到看到她眼中的惊恐逐渐变得平静,他这才缓缓从地面上站起身,走到一旁捡起衣服随意套在身上,扣子是扣不住了,只能大大地敞开。
他迈步走到苏瑜兮面前,弯下他高贵的背脊,伸出那只还带着血迹的手:“起来吗?”
苏瑜兮昂起头,轻眨眼帘,瞳孔倒映着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他俊逸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染尘世的淡漠,不知何时散落的银发还挂着血珠,他胸肌与腹肌斑驳的血渍未干,在血色的映衬下,更显刚劲有力,也让他散发出一种冷酷而妖冶的气息,宛如一只刚从幽冥血海爬出来的绝美厉鬼,美得令人心悸。
她怔怔地凝视,仿佛被他的声音蛊惑般,不由自主地抬起自己的手。
她的手也同样沾染了许多不属于她的鲜血,当两只染满鲜血的血手相触,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定格……周遭的一切事物都黯然失色,唯有他们之间,流淌着一种超越言语的默契。
....
苏瑜兮把车子开回到别墅,夜色如墨,家里一片漆黑,楚倦并没有回家。
车子停在大门口,她偏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闭着眼,不知道睡着没的傅怀瑾。
越看是越烦躁,心中暗自嘀咕:这男人又不说他自己住哪里,尽管不想跟他待一处,也只能先将人带回来,总不能把他扔了吧。
她轻轻叹息一声,没有叫醒他,自个打开车门,下车又轻轻地关上。
她前脚刚走,后脚坐在车上的人好似不适般蹙紧眉头,肌肉开始无意识的抽动,他疼的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已经空了的副驾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自觉地打开门下车。
大厅的灯没有开,苏瑜兮应该是摸黑上楼的。
他也没开,在暗黑的夜色里准确地避开所有障碍物,安安稳稳地回到房间。
房间内仍旧是一片幽色,唯有他轻缓的脚步声,在静夜中回响,他带着一身疲惫走向浴室,褪去一身的血衣,站在花洒下,打开水龙头,闭上双眸任由冰冷雨水在身上拍打。
另一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苏瑜兮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