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烟还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听完她的话回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摇头:“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
“娘娘叫我什么都可以,娘娘,你是不是肯收留我了?”小乞丐眼里闪出一抹亮光。
苏挽烟现在却没心情纠结这个,对她说道:“实话告诉你,今天我溜出王府,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但是我保证,如果我今天能活下来,你下次再找我,我一定收留你。”
说完,苏挽烟从身上摸出从许四那搜刮回来的钱袋子,直接塞到小乞丐手里:“这些你拿着,这里面的银子即便你不来投奔我,都够你花一辈子了。”
小乞丐打开一看,神色微惊。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娘娘……这些……”
“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等等娘娘!你要去哪?这京城我很熟悉的,你要去哪我都可以带你去。”从刚刚苏挽烟在巷子里乱窜她就知道,王妃娘娘并不熟悉这里的路。
苏挽烟眉眼一亮:“去皇宫门口,你知道怎么去吗?”
小乞丐连连点头,她递过银子:“那这些……”
苏挽烟推过去:“说了,你拿着。”
小乞丐只好攥在手里,钻出杂货堆:“娘娘快跟我来。”
苏挽烟连忙跟上。
那小乞丐对京城这一带好像很熟悉,不仅带着她避过了士兵的追捕,还顺利的抵达了宫门。
守在宫门前的士兵身杆挺得笔直,那偌大的鸣冤鼓就架在宫门一侧。
苏挽烟看了看平静的街道,骚乱暂时还没影响到这里。
她直接从巷子里跑出去,二话不说拿起鼓槌“嘭嘭嘭”的开始敲了起来,一边敲还一边大喊:“本人苏挽烟,乃恭亲王正妃,要状告王府家仆以下犯上,亵渎王爷,欺上瞒下,变卖王府家产中饱私囊,求皇上明鉴!”
“本人苏挽烟,乃恭亲王正妃,状告王府家仆以下犯上,亵渎王爷,欺上瞒下,变卖王爷家产中饱私囊,恭亲王为大晋征战,战功赫赫,如今重病在身,却受家仆虐待,求皇上为恭亲王府主持公道,求皇上明鉴!”
皇帝不是害怕他的声威受损吗?
那她就更要把事情闹大,把这件事公诸于众,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帝就是有心打压王府,他表面也不得不维持王府的体面。
只要她把这些错都推到那些奴才身上,她不以下犯上,皇帝就不能判她死罪。
至少明面上他不行。
这鼓一敲,街上百姓顿时惊讶,三三两两的围了过来:“恭亲王府?恭亲王府怎么了?”
“没听她说吗?家仆虐待打压恭亲王。”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今天早上皇上不是还赏赐了很多东西到王府吗?怎么还会有家仆打压王爷?她是谁啊?”
“刚不是喊了吗?说是恭亲王妃。”
“她要是王妃,怎么可能穿着丫鬟的衣服?我看她就是哗众取宠罢了。”
“这可是皇宫门前,谁敢在皇上面前哗众取宠?这不是找死吗?”
一时间,百姓怀着质疑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御书房。
皇上刚下早朝,刘公公站在御书房内,将今早在恭亲王府发生的一切,添点油加点醋的禀告给了皇上听。
元和帝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她当真说她留了后手?”
“千真万确。”刘公公委屈巴巴:“当奴才说要将她的所作所为告诉皇上的时候,恭亲王妃是一点都不怕,她的意思,就是皇上来了,她也一定要保下许四。”
他看着元和帝:“皇上,恭亲王妃胆大包天,她这是要忤逆您的意思,跟您对着干啊!她根本没把皇上您放在眼里啊!”
元和帝深吸一口怒气,当年余南卿瘫痪回京,他为了铲除他手下的那些余党,可谓费尽心思。
这两年余南卿好像认命了一样,暗中的那些人也不再有什么动作,他原以为是他清理得差不多了,如今苏挽烟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余南卿的余党,还在伺机而动?
都是那些蠢货惹的祸,怎么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皇上!”这时,门外的小太监匆匆来报:“皇上,宫门口……有人要告御状,正在击鼓鸣冤呐!听来报的人说……好像是恭亲王妃,她说……她说王府里的奴仆,虐待王爷,欺上瞒下,变卖王府家产中饱私自囊,这会儿宫门已经围满了百姓,都在议论纷纷呢皇上。”
元和帝脸色一黑:“你说什么?”
刘公公心脏‘咯噔’一下:“这不可能,此时的恭亲王府被围得水泄不通,她连府都不出不了,怎么可能到宫门前告御状!”
“是真的。”小太监唯唯诺诺的回道:“击鼓的那个人,就说她是恭亲王妃。”
“不可能!”刘公公一口咬定:“皇上,定是她指使人来告的御状,就想将这件事情闹大,”
刘公公冷哼:“她还敢恶人先告状!皇上,现在在宫门口喊冤的人若真是恭亲王妃指使的,那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啊!”
“闭嘴!”元和帝指着刘公公大怒:“朕让你办事,你就是这么给朕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