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吃了好多!
“不行——”苏挽烟拉长了声音:“两天没睡了吧?你现在好好去给我睡一觉,所有事等你睡醒了再说。”
“姐姐,我可以的。”被苏挽烟夸了几句,苏驰恩现在像攒着一股劲一样。
苏挽烟当然不答应,生产队的驴都没这样连轴转的:“听话,后面还有好多事要做呢,等你睡醒了有得你忙的。”
闻言,苏驰恩顿时就不纠结了:“好,我听姐姐的。”
苏驰恩说着不累,实际也是沾床就睡。
这点苏挽烟懂的,以前她通宵学习完,第二天即便不睡都没什么感觉,但一沾床一闭眼就不行,秒睡。
苏挽烟回到主屋,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余南卿跟小步的对话声。
“是,就是面粉,娘娘特意叫我们找几袋面粉带去的,那面粉撒出去一点就着,威力可大了,连属下都被震飞了!简直不可思议!王妃娘娘真的好聪明!”
小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亢奋:“王爷,这回咱们都是托了娘娘的福,而且娘娘还会医,属下觉得她一定能治好您的病!”
余南卿苍白着脸,细细的听着小步吐出来的每一个字。
沉默良久,张了张嘴:“途中……她可有受伤?”
“没有,明宇的能力您是清楚的,娘娘从始至终都由他护着,就是换了别人,咱们也是拼了老命都会保护好娘娘。”
“……小步。”
“属下在呢王爷。”
“把细枝末节……再说一遍。”
“是。”
苏挽烟在门外摸了摸鼻子,那已经迈到门槛的脚到底是收了回来,余南卿跟他们许久没联系过,这回能好好叙旧,她还是别打扰了。
恭亲王府这边,施恩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皇宫那边,气氛就有点微妙。
御书房内,长公主一大早就进了宫,沉着张脸,神情是不多见的沉默。
元和帝这会儿也坐在龙椅上,沉默的批着奏。
两人像是都有话说,但又好像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
派了差不多一百号秘影,愣是没给余南卿造成什么伤害,不仅如此,现在恭亲王府竟还有心情搞什么施仁布恩。
最恶心的是,他还不得不支持苏挽烟这么做。
京城出现刺客的影响很不好,苏挽烟提出的城防跟京城各司玩忽职守的问题,会让百姓怀疑他这个帝王没有管理的能力。
虽说不会对他的帝位造成影响,但这些都是要被收录在册,撰写成史记的。
特别又是亲王遇刺这样的大事件。
现在施仁恩布,很大程度的帮他把余南卿遇刺的舆论压到了最低。
就这样,还让元和帝怎么高兴得起来,又让长公主从哪里打开话匣子?
现在的他们,就像打了败仗的狮子,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蔫蔫的。
“听说,你把驸马关进了水牢,是怎么回事?”最终,还是元和帝先开了口。
只见他头也没抬,好像只是顺嘴问这么一句。
长公主府里有元和帝的人,元和帝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会有人及时去禀报长公主,这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事。
“是他犯错在先,臣妹便只好给他些教训。”长公主冷着脸,语气透着对驸马绝对的主权。
她没有告诉元和帝实情,毕竟消息是从她这里走漏的。
元和帝拧了拧眉:“你也别太过分,这事传出去像什么话?”
长公主不忿,没有搭元和帝的话。
元和帝没听见回应,沉着脸抬起眸:“听宜!”
“知道了。”长公主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声。
在驸马这件事上,元和帝有时候也实在拿余听宜没办法,他沉闷的把手里的毛笔放下,说道:“苏挽烟让余南卿的人进了王府,日后朕想做什么,怕是不太好施展。”
意思就是让长公主想想,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该抓的都抓了,该死的也死了,剩下的这些有什么可怕的?余南卿那副样子,即便他们真守在王府又怎样,依旧是群龙无首,等死而已。”
“前些日子有人来禀报说,恭亲王府在救济穷苦的百姓,现在又施仁布恩,你觉得他们真的会安分守己?”元和帝沉着一股气说道。
长公主眯了眯好看的凤眸,沉默。
元和帝继续道:“若余南卿有什么事,也就罢了,万一他再熬个两三年,得了势,到那个时候即便他真死了,朕还想斩草除根可就难了。”
元和帝指的是苏挽烟。
元和帝想要的一直都是整个恭亲王府消失,最好是连同那些战绩与功勋一同埋进黄土。
但如果现在不处理,等余南卿得了势,那个时候即便余南卿真死了,也还有苏挽烟这个恭亲王妃守着他的荣耀。
那世人就会一直惦记着大晋有个战神王爷,史记上也会有他浓重的一笔。
更让元和帝不能接受的是,边疆一旦有个什么事,他的子民很可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余南卿,而不是他这个皇帝。
说白了,他既要权,也要盛名。
谁做皇帝不是为了名垂千古,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