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起,这些大臣哪有不怕的,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些事只能由他们去做。
元和帝微一拂袖,众大臣便有条不紊的离开御书房。
他们刚离开,元和帝突然猛地扶额,一阵眩晕之感席卷,差点叫他没稳住。
刘仁才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将元和帝扶住:“皇……皇上?”
他心头一紧,难不成皇上也……
他脸色顿时煞白:“皇上等着,奴才……奴才马上去叫太医!”
然而当他才离开两步,就听到身后“咚”的一声,元和帝直挺挺的从龙椅栽倒在地上。
刘仁才彻底慌了,连双腿都开始发软,连忙上前:“来……来人!快来人呐!快请太医!皇上晕倒了!快请太医!”
与此同时,一道道消息不停的从外面传到京郊别院。
纵使宫里瞒着消息,可在余南卿跟苏挽烟的操盘下,元和帝晕厥的消息还是在京城不径而走。
若说前面百姓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如今见城门关闭,又听闻元和帝也如他们一般毫无征兆的晕倒,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染了病的身体虚弱没办法走动,而没有染病的百姓已经开始躁动,跑到城门前要求城防打开城门让他们离开。
他们没有任何症状,还能跑还能跳,若能活命,谁都不想留下来等死,更何况这其中还有拖着一双儿女的。
元和帝之所以派下御林军,便是要预防这种事发生。
京城分有四个城门,如今四个城门都围满了人,都嚷着说要离开京城。
没有元和帝的命令,城防断是不敢把城门打开,只能与御林军联手尽力将百姓挡回去。
然而此时全城都陷入恐慌,所有百姓几乎都涌了过来,到最后连染了疫病的百姓也要过来凑热闹,他们也不想在京城白白等死,说不定是京城染病的人太多,出了城他们的疫情便好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京城越来越乱,事态越来越难控制。
偏偏这时候,元和帝还晕倒了,众臣只能竭尽所能的稳住事态。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疫情传染迅速,宫里城里都有波及,这些办事的大臣又怎么能侥幸躲过。
直至大年初四,朝中过半大臣卧病家中,人手急速减少,朝廷压力空前绝后。
而太医院的太医,又无法在短时间内研制出防疫的药,一时间,对付疫情一事陷入僵局。
不仅是元和帝,宫中其他妃嫔宫里也陆续出现疫情,不管是宫内还是城里,情况都不容乐观,一片萧条。
大年初五,本来下令封禁在宫中的皇后,一脸担忧的出现在元和帝的寝宫。
如今宫中防守薄弱,夏云裳来的时候,身后的侍女还带了一个食盒。
不过,这食盒里的点心并不是要给元和帝的。
守卫推开元和帝寝宫的殿门,夏云裳端着仪态迈步而进。
刘仁才此时正寸步不离的守在元和帝床前。
见夏云裳进来,刘仁才心头微惊,如今各宫都在禁闭,没有传召不得擅自离开后宫,就是皇后也不例外。
但不管怎么说,刘仁才还是第一时间上前行礼:“奴才见过娘娘。”
“起来吧。”夏云裳柔着声音。
“谢娘娘。”
“娘娘您怎么来了?”现在可不是到处走动的时候。
“如今各宫都人心惶惶,皇上病倒后,后宫更是没了主心骨,本宫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刘仁才愁着眉,看了一眼还卧病在榻的元和帝,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顺着刘仁才的目光看去,明黄的皇帐将元和帝掩得严严实实,太医是肯定来看过的,房中弥漫着一股中药的味道,只是太医院现在都对疫情束手无策。
刘仁才开口安慰:“皇后娘娘不必太过担忧,皇上吉人天相,又有真龙护体,断不会有什么事。”
皇后也是满脸的疲惫,强撑着眼下的乌青笑了笑:“刘公公这般日夜操劳,身子如何能吃得消?”
她拂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贴身宫女就将手中的食盒递上:“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特给刘公公送过来的,皇上这边,由本宫看着便行。”
“这……”刘公公为难。
这疫情可是会传染的,本来刘仁才都已经做好了感染疫病的准备。
为了阻断,如今这宫里的宫女太监都去了大半,现在在这寝宫内伺候的,就他一个人。
在皇上染了疫病后,皇后竟这般不离不弃的过来伺候,刘仁才虽然为难,但同时又觉得此时的皇后当真重情重义。
“刘公公不必担心,如今疫病严重,即便本宫不来也无法避免,本宫会小心的。”
刘仁才闻言,心里那根弦终是松了下来,最近宫里气氛异常紧张,他确实身心俱疲。
伸手接过那宫女手中的食盒:“那奴才,便在此谢过皇后。”
那宫女忙接话:“都是娘娘吩咐厨房做的,还新鲜着呢,刘公公得趁热吃才好。”
刘仁才堆着笑脸:“是,娘娘的一片心意,奴才明白。”
待刘仁才退下,夏云裳看了一眼那宫女,那宫女立即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