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上首的太后闻言脸色顿时一黑,这个皇贵妃跋扈善妒的性子竟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嫉妒貌美秀女,不想让其中选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花芜是否恶毒,太后心里根本一点儿也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是是否能有人分薄了妼贵妃的恩宠,那妼贵妃自三年前入宫后,就一直荣宠不衰,后宫中人竟无一人可以与之抗衡,这三年中皇帝同乎长在了妼贵妃那里,因此冷落了后宫众人。
想到这儿,太后更是生气地看了一眼皇后和皇贵妃。
这两个人但凡有一个有用的,她今天也不用坐在这里了。
皇后年老色衰、皇贵妃性子不招人喜欢,她急需有她这边的人能在皇帝身边说得上话。
现在好容易有个把握很大的棋子,后宫别的嫔妃还没出手呢,自家人便先跳反了,这让太后如何能不怒?!
坐在太后左边的皇后眉头也是微微一皱,看向花芜的目光带了些许审视。
下首因受到皇贵妃指责的花芜,脸色苍白、美眸氤氲的、身形微晃,柔弱的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梨花,委屈又无助。
皇后眼波微闪,缓声道:“太后,花姑娘眉眼清明、气质高洁不似那等奸佞邪恶之徒,不若准其开口自辨……”
皇贵妃在殿选这样的正式场合这样指责花芜,实是不妥的。
谁不知道太后娘娘对这位仙姿佚貌的靖安侯府千金另眼相看,多有回护之意,若那花芜真是这样的人,那岂不是说太后识人不明?!
这是打了太后的脸面!
皇后这样说也是给太后娘娘一个台阶下。
可谁知太后娘娘还没发话,皇贵妃便抢先道:“她有什么可分辩的?!她推其姐妹落水之事儿,可是靖安侯夫人亲口说的。”
“难道她的生身母亲还能冤枉了她不成?!”
皇贵妃此时艳若桃李的脸带着古怪的笑意,语气透着一丝兴奋和癫狂,一双丹凤眼死死的盯着花芜,似是要将她撕碎一般。
亲生母亲亲口这样说?!
那肯定错不了!
没想到啊……这样美的一个绝色美人儿却心如蛇蝎。
一时间,大殿中众人看向花芜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满是鄙夷和厌恶。
花芜似是受不了这记重击,整个人再度晃了一下,美眸潋滟,一滴晶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整个人脆弱苍白得好似下一刻就要消散一般,但她还是强撑着,挺直了腰杆。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请恕臣女殿前失仪,另容请臣女自辨!”
花芜失去血色的唇轻启,声音清脆如碎玉撞冰。
身子娇弱,却满是倔强。
让人忍不住心疼!
这样雪为肌骨月为神的女子真的是皇贵妃口中十恶不赦之人吗?这……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一时间,殿内众人的神情不禁柔软了下来,目光也满是怀疑。
“你说吧!”
太后娘娘脸色稍有和缓,慢慢开口道。
虽然身有污名,可人实在美丽!
这样柔弱却倔强的绝色美人落泪,连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心软,就不信皇帝会不心动。
只要她能巧舌如簧哄骗过众人,让她入后宫又何妨?!
她要的只是个对对付妼贵妃的棋子!
一旁的皇贵妃看见底下楚楚可怜更添一分惊心动魄之美的花芜,手中丝帕搅得不成样子,眼神凶狠疯狂,却在太后轻飘飘的一瞥后,只能暗暗压抑。
“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京中之人对臣女知之甚少,所知的一二消息也大概是靖安侯府二小姐长于商户人家,为人贪慕虚荣又心思恶毒,年纪小小,就把自家姐妹推入水中,险些将其害死,更是让她身体虚弱落下了病根……”
花芜说到这儿,似是许久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竟是有些上不来气,脸色苍白如纸,几乎透明。
这……这究竟是谁身子不好啊?!
怎么看着这位花秀女的身子更不好呢?!
那位靖安侯府的大小姐都说她身子弱有病根,可是寻常闺阁千金的宴请聚会,她好像也没少去啊!看着可不像身子不好的样子。
兵部尚书刘统勋之女刘语绮满脸怀疑之色,光禄少卿之女窦蕃之女窦若惜则是垂眸暗自思索。
她不像刘语绮,兵部尚书刘统勋只有她一女,对她自小宠爱有加,可她窦若惜家中可是有几个厉害的庶妹的,若不是此次只有她年龄到了,怕是选秀的资格她未必有。
对于家中姐妹勾心斗角的事儿,她可太熟悉了。
怎么闻都觉得这里面味不对呢?
花芜说着说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似是大喘了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悲愤,用平静却无比压抑的声音继续道:“可事实的真相却是……”
花芜站在大殿之上,不疾不徐又不带一丝偏颇的将原主这些年所受的压迫与不公一一道来。
“以上一切,臣女可发誓无一字有虚,违者愿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只有花芜的声音清脆铿锵、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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