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根本捞不出来,御史台的人不依不饶,那刑部尚书可是半点情面不讲,为此祖母都急病了,无计可施之下,才找到了她。
希望她能和景弘帝求求情,放了自家的幺儿,天牢那地方怎么能住人?!
虽然她一直在和景弘帝冷战之中,可是,为了自己的亲弟弟,她也只能放下脸面,假装称病,让人去请景弘帝来……另外一重心思,也有想要服软,结束冷战之意,顺便也看一看她在景弘帝心中的份量究竟如何?!
可是……皇上在听完她的哭求后,却训斥她“因私情而枉顾国法!”,拂袖离去。
无论妼贵妃如何哭着挽留,都没能挽留住景弘帝萧凛的身影。
妼贵妃真的好委屈。
她是女帛星,本应是本朝皇帝心爱的女子,可是,她在景弘帝这里从没有得到过半点偏爱。
她想要后位,他不给!
她想求他救她弟弟,他也不肯!
说什么“宫规国法”,可是,以前历代女帛星的宠妃们却不是这样的。
大兖朝历代的皇帝对她们都是如珠如宝,后位、子嗣、家族荣宠……这些东西,甚至都不需要她们开口,便会为她们捧来一切。
可她却还要自己开口,开口还要被拒绝训斥!
她真的是皇帝心爱之人吗?!
妼贵妃这再一次对自己的宠爱产生了质疑和动摇。
在妼贵妃哭趴在床上时,她心里突然想──若是今天的事情发生在贤妃身上,皇上又会如何?!
她原本是不屑于玩弄手段的,可是,这一刻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宛如入魔了一般。
……
万壑松风。
刚刚才官复原职不久的左御史杜大人正在慷慨激昂的参定国公府公子骄横残暴、公然杀害朝廷官员、蔑视朝廷一事……
“安国公府四子在游湖时,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被秦昭喝止后,非但不收手,竟然嫌弃秦昭多管闲事,命手下人殴打秦昭……”
“在秦昭说出他乃朝廷九品官员时,那安国公府四子竟然轻蔑地说‘九品官员?!京城掉下一块砖头砸死的人都比九品大!’,更是凶残放言‘区区九品芝麻官,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给我打,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最后,那秦昭竟被安国公府四子活活打死沉湖!”
“此等恶行,天理难容!安国公府四子非但罔顾国法,更是将皇室威严、朝廷律令践踏于脚下,视生命如草芥,实乃我大兖朝之耻!”
“安国公府四子不死不足以平民愤!臣请求赐死安国公府四子!”
左御史杜大人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紧握双拳,目眦欲裂地控诉道。
左相看到杜大人神情如此激动,眼皮不由跳了跳。
御史工作特殊,上参皇帝,下参百官,闻风而动,悍不畏死!
因此,也得罪了许多官员。
在朝堂之上,没人愿意得罪御史,也没人愿意与他们交好,因为,你今天交好他,说不准明天他便不顾情面的参你。
所以,御史台的官员只能抱团自怜,故而,他们很是团结。
这次安国公府是惹了大麻烦了。
若是死个平常别的小官儿,可以用权势压一压,再赔点钱,这事就了了。
但是,安国公府四子居然打死了御史台的人,那这事儿就没法善了了。
听说那安国公为了营救自己的幼子,四处奔走钻营,连宫里的妼贵妃昨儿都请了皇上过去,那妼贵妃曾是皇上的宠妃,虽然,现在贤妃独得恩宠,可毕竟有三年的情谊在……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理……
唉……
这么一看,还是贤妃好。
至少,贤妃家室简单,没有那么多让人操心的烂事儿。
左相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景弘帝,复又低下头,神情肃穆,不发一方。
“凌大人怎么看?!”
景弘帝萧凛长眉淡扫,看了一眼凌绝尘。
凌绝尘眉头微微一皱。
这位安国公府的四子性子嚣张跋扈,行事手段狠毒,平日里坏事没少做,他也有所耳闻。
因为楚惊月,早年他和安国公府走得近了些。
皇上这样问,显然是在看他是否会因为楚惊月而偏向安国公府。
“此事若真,那安国公府四子就已犯下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公然杀害朝廷官员、蔑视朝廷等诸多大罪,条条罪不容诛!否则,何以服众?何以安民心?陛下,臣恳请立即下旨,严查此事,严惩凶徒,以儆效尤!”
凌绝尘垂首敛眉,沉声着。
景弘帝萧凛凤眸波光流转。
凌绝尘这是不打算插手?!
他还以为凌绝尘会向着安国公府说话呢……
“陛下,此等恶行,天理难容!安国公府四子,不仅公然挑衅皇权,更是践踏法律,藐视人命,若不严惩,何以告慰忠良,何以安抚民心?!”
辅国公林大人亦是义愤填膺,声音老而弥坚。
“臣复议!”
四位大臣,三位都表了态,左相不能再沉默,连忙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即刻传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