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你怎么了?”
萧凛大步来到床边将花芜抱在了怀中,着急又疼惜地问道。
想到今天是花芜去坤宁宫拜见皇后……难道……
“可是皇后为难你了?”
萧凛有些不悦。
他都将阿芜封为了贵妃,满宫能欺负阿芜的也就只有比阿芜位份还高的皇后了。
“不是的……”
花芜抓着萧凛的袍袖摇了摇。
虽然皇后待她不如往日,但她就只想当个宠妃,没想过当皇后,倒也犯不着与皇后交恶。
她树的敌已经够多了,可不想再加一个皇后了。
“那你怎么哭了?”
萧凛轻轻为花芜擦了擦眼泪,感受到指尖温热的眼泪,他心中逐渐生起怒火。
自从阿芜回到他身边,他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阿芜。
可这才过了一天,他的阿芜就被人欺负得掉了泪。
“还不是怡春宫容婕妤身边的那个叫青漓的宫女?!”
“今天早上,她竟然在坤宁宫指着我们娘娘的鼻子骂我们娘娘恶毒……只因为我们娘娘乘坐的轿辇走得比她的宫轿快……”
金盏在一旁气哼哼地说道。
“金盏,你说这个干什么?”
“没看到皇上下朝都累了吗?还不为皇上端盏温茶来?”
花芜开始卖弄茶艺,嗔怪地看了一眼金盏,似是不想让金盏说的样子。
“先不喝茶!”
“金盏!你继续说!”
当听到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指着他的阿芜鼻子骂,萧凛凤眸顿时闪过一丝厉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是!”
有了皇上撑腰,金盏小嘴巴巴立刻将早上在坤宁宫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皇上!您别生气了……”
“青漓出言不逊,皇后娘娘已经责罚过她了,打了她二十刑仗呢……”
“臣妾只是有些委屈,臣妾当时是真没看到容婕妤啊……若是害得容婕妤伤到了肚子里的小皇子,臣妾可真是百死莫赎了……”
花芜说到这儿,又是一滴泪落下来,配着花芜红红的眼尾和鼻头,宛如不堪重负的梨花般可爱可怜。
“就算看到了又如何?!”
“你是一品的贵妃,没得让你等她一个小小的婕妤的份儿!”
萧凛眼底一片冷然。
谁给容婕妤的胆子,仗着腹中有子,竟然敢欺负到阿芜的头上去了!
她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算了,皇上。”
“她怎么说肚子里也怀了皇子,这一胎若是个健康的小皇子,便是对大兖的江山社稷有功,臣妾忍忍也是应该的……”
花芜的茶艺应该是开水泡的,又香又浓。
对江山社稷有功?!
萧凛想到自己目前膝下只有一个皇子,身子还不怎么健康,现在养在端妃身边,也没什么起色。
若是容婕妤能生下一个健康小皇子……
难怪容婕妤如此骄狂!
“传朕的旨意!”
“容婕妤姚书仪,虽怀有龙嗣,但行为失当,管教下人无方,以致冲撞贵妃,实属大不敬。即日起,除去其婕妤封号,降为才人,以示惩戒。青漓,以下犯上,挑衅贵妃,杖毙!”
萧凛的凤眸冷得渗人。
他倒要看看,有了姚才人这件事儿,谁还敢在宫中对阿芜不敬!
嘶~
花芜惊讶。
她确实想要青漓的命!
青漓和青露两人名义上是姚家的家生子,实际上却是姚书仪这个晖月公主的族人,对其忠心耿耿。
青漓会武、青露擅毒。
在书中,宫中死在这两人手里的嫔妃和孩子不知凡几。
既然姚书仪对她有敌意,花芜自然是想把姚书仪这个晖月公主的左膀右臂,能搞掉一个是一个。
不过,她却没想到萧凛竟然连姚书仪都一并收拾了,从有封号的五品的婕妤,直接降为了八品才人。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怕是姚书仪知道后会吐血吧?!
不过,萧凛对姚书仪的冷酷无情,也让花芜心中暗暗警醒,日后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能被萧凛此时对她的好而迷了眼睛,更不能对萧凛动心,否则,容婕妤姚书仪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
还好,她只需要混五年……哦不……现在不用五年了……红芽儿说得养心殿那一个月可抵一年……也就是说还有三年半,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花芜心中这样想着,可面上却带着忧虑之色,轻启朱唇道:“皇上,这样的责罚是不是重了些……”
“姚才人毕竟还怀着龙子呢,万一她心情郁郁而动了胎气,那可更是臣妾的罪过了……”
萧凛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阿芜,你心地太过善良,总是为他人着想。”
“她身为嫔妃,理应恪守妇德,谨言慎行。”
“若她真的因她应受的责罚便有所闪失,那便是她自己福薄。”
萧凛的话无情得宛如秋风扫落叶。
别的皇帝盼自己的血脉,江山永固,可是,景弘帝萧凛对此却并不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