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仲颇为嫌恶地看着寻妖司门前铜狮把手道:“温大人,你这寻妖司怎么这么落魄了,连这把手都坏了。”
果真,顺着顾柏仲地眼神瞧去,那铜狮把手果然坏了一截,断口处还极其不规整,就像是老鼠咬地那般。
沈夷则捏住馒头胖脸上的一团肥肉:“又是你!”
温濯缨侧头冷眼瞥了沈夷则和馒头一面,随后冷面道:“顾公子来找我办事?”
顾柏仲满眼埋汰往寻妖司的看了看,思虑二三还是不愿踏入寻妖司,站在台阶上,一副清高模样道:“肃王殿下是负责这次使臣入都有关迎宾事谊,按照惯例,在正式谈判前,会举行有一场活动来使彼此更加了解。今年呢,圣上说要举行一场夜猎,就是夜猎需要抓一些鹿、野兔、鬣狗一些动物,这个不是温玉局最是擅长吗?”
温濯缨没多说什么,言简意赅道:“多久需要?”
“嗯,夜猎就在后天,所以温玉局,现在就和我一起去吧,肃王殿下的车马就在城门外,一道出城也好。”
“我去取些东西。”温濯缨说完,便关上寻妖司大门,径直朝自己卧室走去。
这个时刻的寻妖司除了温濯缨,沈夷则还有一只会说话的貘外再无他人。
倪云瀚,苑筠柔,钟琰三人也不知去了哪。
沈夷则觉着无聊,叫住温濯缨:“玉局,出门捎上我呗。”
“你真要去?”
他拍了拍自己后背早就背好的弓箭和箭筒暗示着。
温濯缨只好点了点头:“你去牵马。”
得到指示,沈夷则屁颠屁颠走到马厩,牵出一匹快马,还有倪云瀚赠给温濯缨的那匹棕马。
馒头扯了扯沈夷则腰上的缎带:“沈夷则,也带上我。”
“……”
“好了,我保证我不出声。”馒头看着沈夷则摸棱两可的眼神,“我就
是去看戏的,就你傻,温濯缨可不傻,这迎客大事怎么会交给一个王爷来处理,那太子是做摆设的啊,所以这是鸿门宴,而且温濯缨非去不可。你可倒好,还凑着往上赶。”
“我又不是神都人,我哪知道这么多。”
馒头翻身钻进沈夷则腰间所配的荷包中,拳打脚踢勉强才把自己塞下:“你可是从九品的奉礼郎。”
荷包鼓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夷则往里面灌了多少银子,那荷包露出一双贼眉鼠眼,掐着他腰间一块肉催促道:“快点,不然温濯缨就来催你了。”
沈夷则立刻牵马走出,看见温濯缨和顾柏仲等在外面。
顾柏仲只是觉得沈夷则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不过他也毫不在意,跟在温濯缨身边的,能有什么富贵人。
顾柏仲一人骑马走在前头,沈夷则和温濯缨骑马并行走在后面。
温濯缨眼睛一瞥,便看见从那圆鼓鼓的荷包探出头的馒头。
“呼呼,差点喘不过来气,貘爷差点殡天。”
温濯缨没说什么,策马往前走着。
沈夷则心里倒是七上八下,不断揣测,玉局此时不说话比平常说话还瘆人。
心里嘀咕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解释道:“玉局,它不会被发现的。”
前行在大街上足足好一会,温濯缨才道:“那铜狮把手,回来修好。”
沈夷则笑了。
“好。”
快到神都南礼门时,车马门道上尽是盔甲将士,城门下,还有停着一辆马车。
“快,让开,让开!”马夫驾着马车扬鞭疾行在路上。
沈夷则转头,远远往后看见一辆宝车,被四匹黑色骏马拉着,盖着流苏,满席玉珠挂着,奢华至极。
这车扬起好大尘嚣,沈夷则挥了挥眼前的被太阳光照出的颗粒灰尘,呛了好几声。
原本拥挤
的人群,此刻都如同见了瘟疫般朝两边躲开。让出了一条宽敞街道、
温濯缨道:“那马车里坐着的就是肃王,最前面的是太子殿下,等等他们若是问起了你,你就说同我来的。”
“好,玉局。”沈夷则快马跟上温濯缨往前走。
“九弟,来的这么早,倒是让你好等你三哥。”左手掀开珠帘一角,绣着金线的宽大袖袍垂下,羊脂白玉发簪下是一张含笑贵公子脸,那贵公子指尖还端着一只隼,正啄着自己羽毛。
沈夷则瞧见,这奢侈车马旁另一辆车马,比起肃王殿下的车马,这明显简朴素雅多了。
最是奇怪的是,这称太子殿下的,那年纪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而这肃王看起来却是老态多了。
面若冠玉的俊秀少年颔首道:“三哥,我没等很久,我们走罢,今日还需早早准备好礼部需要的牲畜,要是错过时间,父皇也会责怪的。”
“嗯,九弟说的是。”肃王沈问看着这身后一群人,在人群中见到了 顾柏仲,随后道招了招手。
顾柏仲立刻贴了过去,指着沈夷则在的这个方向:“殿下,你看,在哪呢。”
沈问抚了抚隼的羽毛,道:“出发吧。”
温濯缨看到沈夷则面露疑色,就在路上小声给沈夷则好好补习了神都城里的一些势力。
肃王沈问,大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