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酒香?”
他觉得奇怪,转身走近小船,定睛细看,微微一怔。
原来船上载着几个酒坛子,多数已经被撞裂,酒水洒在了甲板上。
除此之外,船上还有茶叶、色彩斑斓的布匹、陶瓷等许多物品。
“山村里哪会有这些东西,这只木船应该是过往的商船才对。”
想到此处,他突然皱起了眉头,环顾四周的荒野,察觉不对劲。
既然是商船,那人呢?
商人去了何处?
一阵冷风吹过,吹散了他心中的疑云,刹那间他心中雪亮,犹如霹雳闪过!
我明白了!
抛锚的商船,消失的商人,破败的寺庙,诡异的黑影,佛门真言……所有的疑惑,犹如珠子般,被串成了线!
难怪那黑影能与怨灵为伍,又懂的佛门真言,二人都猜错了!
它并非怨灵之气,也并非修士,而是一尊被供奉了多年的邪佛!
此佛非彼佛。
破庙内的那座泥胎大佛,早就破败不堪,无论神与形,皆没了佛的庄严肃穆,为何还会有人进香?
说明它有灵。
灵从何来?
当然
不是佛像本身,而是荒郊野岭,不知哪路的邪魔外道,附在了泥胎上,借助佛像的外形,白白吃了几百年的供奉,成了气候。
没成气候前它只有能力谋害凡人,但成了气候后,便不满足于此了,开始与怨灵之气狼狈为奸,吞噬修士的生命。
但修士毕竟与凡人不同,它知道会惹出麻烦,为了确保能够继续兴风作浪,于是便找人替它背黑锅。
找谁?
自然谁在广陵的名气大,就找谁了——广陵老祖!
燕南犹如醍醐灌顶,想通了关键点后,急忙飞奔回寺庙,猛然踹开门,大喊道:“师兄,拔剑!”
江秋雨见他神情慌张,二话不说,“噌”的一声拔出蓝剑,问道:“发生了何事?”
燕南顾不得解释,催动明火术,立刻朝着那尊泥胎佛像的身后照去,借着明火,只见在那佛像身后,果然露出了几根森森白骨。
果然!
他迅速后退,指着那泥胎佛像,大喊道:“快,斩它!”
江秋雨愣了愣,佛门与仙门向来互相敬重,岂能随意出手?
但好在他与燕南
相处有些时间了,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之人,略微犹豫后,当机立断!
“噌!”
他猛然拔出蓝剑,凌空跃起,飞至泥胎大佛胸口处,用力挥动长剑,数道锋利的剑气,狠狠斩向大佛的头颅。
凌厉的剑气,眼看就要斩断泥胎佛像的头颅时,突然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原本是个死物的泥胎佛像,竟猛地睁开了眼,大喝道:“孽障,休得放肆!”
没错,泥胎佛像活了!
只见它挥动手臂,磨盘大的巴掌横空而过,与剑气相撞的瞬间,爆发出惊雷般的轰鸣,四周墙壁不断坍塌。
江秋雨色变,立刻再次挥动长剑,同时单手捻诀,催动太灵秘术,朝着佛的头颅轰杀去。
高大的泥胎佛像猛然站了起来,它挥舞双臂的刹那,身后藏着的白骨,“哗啦啦”坠落下来,密密麻麻,不下百具。
“还真让我猜对了,果然是你在作孽!”
“轰!”
泥胎大佛与江秋雨对了一掌,直接被震飞而出,庞大的身躯撞击在墙壁上,砸出了口大洞。
它先前与江秋雨交
过手,自知不敌,扭头便从洞口逃出,直奔江面而去。
燕南见凶手浮出水面,哪能让它逃走,立刻调动地脉之力,凝聚出真龙之气,朝着泥胎佛像要害轰去。
之前由于怨灵之气的阻碍,燕南不敢冒然借用天地灵气,此刻便无所顾忌。
滚滚地脉之力从地下被引了出来,犹如真龙咆哮,声势浩大!
“轰!”
泥胎大佛并非金身,它身上的泥胎被打得不断脱落,加上之前又被江秋雨所伤,不敢纠缠,于是又改变方向,试图从正门逃离。
“师兄,封住江面,不要让它逃走!”
江秋雨手指捻诀,悬浮在他头顶上空的蓝剑,立刻分出数十道化身,呈扇形排列,剑锋同时指向泥胎佛像。
他站在原地,望着泥胎佛像,淡然道:“若是再动,取你首级。”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本尊!”泥胎佛像勃然大怒。
燕南从身后逼近,以神通之术,封住它的后路,冷笑道:“少在这装神弄鬼,这么多年你杀了多少人,自己能数的过来吗?还敢自称‘本尊’
,可笑至极!”
“我为他们实现愿望,适当索取,有何不妥,你们为何要多管闲事?”泥胎佛像瓮声瓮气道。
“佛家行善,从不计较得失,你算什么狗屁东西!”
顿了顿,燕南又道:“而且这不是闲事,你冒充本老祖,坏我声誉,我岂能饶你?”
“什么,你就是广陵老祖?”泥胎大佛吃惊,没想到被人找上门来。
“正是你爷爷我,师兄,让我亲自灭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