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若依来到一个极其偏僻的小院,屋内只燃了一支蜡烛。
一个身上穿着打了许多补丁衣服的女子正对着土炕上躺着的女孩儿垂泪。
听见屋外传来响动,赶忙起身查看。
“孩儿他娘!快来!快来!我的东家来给咱们闺女瞧病了!”
女人一听,眼泪瞬间停住,难以置信地说道:“真的?”
闻溪走进去,将药箱放在一旁,看着躺在冰凉的土炕上的娇小身影,裳若依心中一恸,恍惚间想起前世在一次任务中来到一个极其贫困的山村,那里很多孩子都因为没有吃食和不完善的医疗相继死亡。
但她只是短暂地路过,无法真正解决那个村子的问题,一年后,当她结束任务,再回到那个村子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甚至村子边还散落着因没有人收而风化的骸骨,有一些骸骨一看就是婴孩的。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她。
如今看着躺在那里的孩子,她走上前,发誓,一定要治好她。
赫景珩有些不解地看着裳若依,自她走进这个房间,她身上的气质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变化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裳若依给她把过脉后,缓缓舒了口气,还没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起初的确是风寒,后来逐渐转化成了肺炎,现在肺部炎症很重,再不医治,真的会有危险。
女孩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身上时不时抖一下,手脚冰冷,这便是高热惊厥的前兆。
裳若依赶忙拿出药丸放入她口中。
又是药丸,她究竟有多少这东西?
不多时,女孩儿的体温便降了下去。
闻溪倒出几颗药丸递给王二柱:“每日一颗,不出五日便可痊愈。”
王二柱夫妻闻言,小心翼翼地将药丸捧在手里,激动地说:“真的吗?我闺女真的可以治好吗?”
裳若依点点头:“可以。”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王二柱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我王二柱愿意给东家做一辈子长工。”
裳若依笑了笑:“待你女儿好起来,若你还愿意的话,可以来找我。”
回去的路上,赫景珩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那药丸,是你做的?”
裳若依点点头:“怎么,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觉得不可思议,药丸便是在宫中御医都不是谁都会做的,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是跟你说过,我娘亲在世时,给了我一本杂书,上面写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赫景珩笑了笑:“连药理都有?”
“自然。”裳若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出嫁那日还专门带过来了,想必现在已经被收入国库之中了。”
赫景珩但笑不语,裳若依也不愿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
两人回到院子时,天已经黑了,众人皆睡下了。
唯独他们两个的房间还亮着烛火。
裳若依眉头紧皱,推门进去,发现乔言心正在他们房间里铺床。
“你在做什么?”
乔言心见他们回来,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道:“我来给你们整理一下房间,顺便弄一下床铺。”
她从被子里拿出一个汤婆子:“天气凉了,我来给你们暖一下床。”
裳若依点点头:“知道了,不过以后不用做这样的事情,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要进我的房间。”
乔言心看了看赫景珩,又飞快地低下头,有些委屈地点点头:“是,我知道了。”
她刚想离开,就被裳若依喊住:“还有,你要想好,你是真的不打算回二房了?在这里你可当不成主子。”
乔言心点点头:“我不回去,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裳若依眉头紧皱,赫景珩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将她铺好的被褥抱到旁边。
入夜,外面突然响起几声鸟鸣,赫景珩猛然睁开双眼,见裳若依睡得正熟,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主子。”
“怎么样?”
云起沉声说道:“还是没有发现王爷的踪迹。”
“知道了。”赫景珩面色沉重:“查一下二房乔氏的母家。”
“是。”
接下来的几日,盖房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由于每顿都有肉吃,所以大家伙都干劲十足,原本十几日能干完的活,只需几天就完成了。
这日,张氏心事重重地从镇上回来,手里还捏着一个纸包。
赫宁安见她回来,沉声道:“干什么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我跟景和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就是啊!娘,我都快饿死了。”
张氏一言不发地将纸包藏在腰间,起锅烧水,开始熬粥。
“每天都喝粥,烦都烦死了,我现在看着粥都反胃。”赫景和怨声载道:“娘,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吃肉?”
“吃肉?”张氏冷冷说道:“听说你祖母他们天天吃肉,不仅他们吃肉,给他们做工的那些人也有肉吃。”
赫宁安眉头紧皱:“哼,依我看,娘就是老糊涂了,怎么能让裳若依那个庶女管家?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