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妓子所生的卑贱之躯,让他在郡王世子的位置上做了这么久已然是格外开恩,如今竟敢肖想定王之位。”赵贵妃冷哼一声:“真是不知所谓。”
“娘娘说的是。”碧玺跪在地上,轻声说道:“那这赫景和该如何处置?”
“先应下,待拿到扳指,直接处置了他。”赵贵妃斜倚在榻上,冷声问道:“调查出定国王府那些银子的出处了吗?”
“还没有,据咱们的人说,这裳若依整日除了在家就是去暖棚,也没见她去哪里拿银子,这些银钱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碧玺也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她总是能弄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种了一种叫草莓的果子,据说香甜无比,每日卖草莓都可以卖出几百两银子,这简直比在京城过得都舒坦。”
“没想到,竟是本宫走了眼。”赵贵妃眼中狠厉之色尽显:“这个女子,断不可留。”
远在极北之地的裳若依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揉鼻尖,定然有人在背后骂她。
赫景和出逃的事情,被赵君毅发现了。
他来到赫家,冷声说道:赫景和逃是你们赫家人,他逃跑,你们整个赫家都要跟着一起受罚。”他冷声说道:“按律,定然要将你们抽上几十鞭子才行,但是念在你们一直恪守本分,未曾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便每人二十大板,再罚上银子百两吧!”他可是听说这裳若依每日卖一种叫草莓的水果,便可以日进斗金,他要上个一百两,不多吧!
赫家人一听顿时慌了神,二十大板,他们哪里经得住?
尤其老夫人和丛芳芷。
她们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打?
“大人,求您开开恩啊!我娘她年纪大了,遭不住啊!”
“哼,没有将你们押进牢里,本官已是格外照顾你们赫家了。”语毕,轻轻挥手,一群衙役便走到他们面前,欲将他们押解到院中。
就在这时,裳若依匆匆赶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大人且慢!”
赵君毅见来人是裳若依,眉头一皱:“你有什么话说?莫要以为你帮本官治病,便可以让本官徇私舞弊。”裳若依笑了笑:“民女知道大人的为人,是断不会做这等事情的,大人在这流放之地可是出了名的公正。”
这波吹捧,听在赵君毅耳中极为舒坦。
“说吧!有什么事?”
裳若依将手中的纸递给他:“大人且看,这是我们跟赫宁安一家分家的文书,上面还落了府衙的落款。”
什么?分家的文书?
赵君毅眉头一皱,将其接到手中,果然是分家的文书。
上面确有府衙的落款。
若是这样,赫景和同他们便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便是出逃,他们也不会受到牵连。
分家的文书她一早就准备好了,知道二房不是省油的灯,便早早签下了这个。
赫家人没想到她竟留了这一手,不由得喜出望外。
老王妃悬着的心也缓缓落了下来。
赵君毅看着这文书,脸色微沉。
这打不打板子都不重要,关键是他想中饱私馕的一百两银子打水漂了。
“大人,这文书没有问题吧!”
赵君毅将文书还给她,沉声道:“没有问题,不过这赫景和是从你们家跑出去的,监管不严的罪责,你们是无法逃脱的。”
他还想再说什么,便被裳若依打断:“说起这件事,便是大人不来找我们,我也定要去找您的。”
“哦?”
“这赫景和醒来后,我们便一直让他离开,奈何他赖着不肯走,整日装晕不说,还在我们府里蹭吃蹭喝,我原想找大人去将他赶走,谁知他竟偷了我府上的东西逃了。”裳若依有些愠怒:“还请大人一定要将他缉拿归案,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绝不可以让他逍遥法外。”
一番义正言辞的说下来,她便将他们赫家变成了受害者,如此一来,赵君毅便是想责罚他们都找不到理由。
“你们丢了什么东西?”
“一些金银首饰,还有一个翠玉的扳指。”
赵君毅将她说的这些东西登记在册,便黑着脸带着一众衙役离开。
赵君毅走后,秦氏走上前心有余悸地说:“若依,多亏了你,不然今日可是要出大事了。”
“娘亲,我就说,嫂子是最厉害的。”赫韵怡走上前说道:“要是没有嫂子,咱们今日这顿板子可是没办法逃脱了。”
丛芳芷走上前:“今日多谢嫂子了,不然我跟我腹中的孩子······”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裳若依话音刚落,就听老王妃问道:“你说他偷了扳指?”
“是的,祖母。”裳若依低声说道:“最初到这里的时候,景珩让我当掉这扳指,我瞧着用来了做扳指的玉石很是珍贵,但是镇上当铺的掌柜不识货又给不上价,便自作主张留下了,将我的首饰拿来卖,没想到竟被他给偷走了。”
老王妃面色冷凝,她就知道赫景和此次对他们赫家有别的心思。
“你随我来。”
裳若依跟着老王妃来到内室。
房间里只有她们二人。
“你今日说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