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李家主眉头紧皱,沉声说道:“夏夏,你在胡说什么?”
“爹爹,我没有胡说。”李夏夏走上前:“金氏不过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成为李家的当家主母?”
“这件事与你无关,自由为父和你祖父做主。”李家主瞥了她一眼:“不日你即将出嫁,府中的事情,还是不要管了,还有,裳掌柜明日前来,你且说病了不能见客,让你哥哥代你去招呼她。”
李夏夏一听,心凉了半截,没想到他爹一开始就打好了主意。
“爹!”李夏夏还想据理力争,李家主脸上闪过不耐的神色,对门口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心领神会,走到李夏夏面前,低声说道:“小姐,请您回自己的院子。”
李夏夏眼神中满是失望之色:“爹爹,你当真要将金氏立为夫人?”
“我说了,从今日起,府上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就安心待在院子中准备嫁人!”他大手一挥,门口的下人便将李夏夏带回院子。
“你们做什么!放手!”她怒声道:“还有没有规矩,竟敢对主子动粗!信不信我打你板子!”
“小姐,您还是管好自己吧,小人也只是听家主吩咐办事而已。”他冷笑一声,眼神轻挑地看了看她:“老爷的话您没听明白吗?以后整个李家都是大少爷的,跟您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落锁的声音。
李夏夏心中一紧:“你们做什么?开门!开门!”
“小姐,老爷说了,从今日起,您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心待嫁,等什么时候要嫁人了,什么时候才会放您出来。”
“开门!开门!”她用力拍打着门板,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
她跌坐在地上,身旁的丫鬟走上前,将她扶起来:“小姐,地上凉,快起来。”
李夏夏置若罔闻,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裳若依曾经说过的话: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是了,如今看来,她无法依靠任何人,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
她转头对身边的丫鬟说道:“一定要想办法去找祖父,眼下唯有祖父能救我。”
“小姐,老家主昨日一早便去庙中了,说是要明日晌午才回来。”
“明日晌午。”她喃喃道:“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李家主对李权说道:“明日裳娘子来了,你一定要把握机会,你祖父不在府上,多卖些银两,将账面上的亏空补上。”
“爹放心,儿子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
李家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说道:“以后这李家,爹全部都会交到你的手上。”
第二天一早,裳若依便来到了李家。
李权等在门口,看见马车停了下来,赶忙迎上去:“裳娘子,李某恭候多时了。”
裳若依走下车,身上披着一条极为罕见的狐皮大氅,雪白雪白的,一根杂毛都没有。
她看了看李权身后,没有李夏夏的影子,唇角微勾:“夏夏呢?”
裳若依不知道,自己这一笑,柴差点将李权的魂儿勾了去。
芍药看着李权色眯眯的样子,走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我们家小姐问你话呢!李小姐在何处?”
李权终是回过神,笑了笑说道:“家妹这几日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怕是不能出来跟裳娘子叙话了。”
“病了?风寒?”
“正是。”李权脸上带着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裳娘子,里面请,由在下为您引路。”
裳若依点点头:“走吧!”
李权见她没有掉头就走,就以为今日这事定然成了,心中十分激动。
带着她来到正厅,李家主正坐在主位上等着。
见自己儿子将裳若依带进来,面上一喜,赶忙走上前:“裳娘子,有失远迎,切莫怪罪。”
“李家主客气了,反倒是我觉得十分抱歉,刚过了年便来叨扰。”
“您这么说可真是太客气了!”李家主笑着说:“您这大老远地过来,我们定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知道您与夏夏姐妹情深,今日本该由她亲自招待,但是北陵太过寒冷,那丫头从天顺回来就说不舒服,这不刚过了年,便病倒了。”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不巧。”裳若依轻声说道:“不过没有关系,两位有所不知,在下精通医术,可以去给她瞧瞧,用了我的药,或许很快就能好了。”
李家父子一听,心中一惊,这怎么可以?
若是让她前去,事情不就穿帮了?
“哎哎哎,裳娘子。”李家主挡住她的路,脸上带着笑容:“裳娘子,想必夏夏此时已经休息了,您若是想瞧,就等咱们将生意谈完了再瞧也不迟啊!”
“李家主是忘了吗?”裳若依冷声说道:“东珠蚌的生意,除了夏夏,我不会跟任何人做。”
李家主脸色陡然沉了下来:“裳娘子,老夫好言相劝,你为何就是不听?”他语气中带上一丝不耐:“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似是不能随意离开天顺的流放之地吧!”
裳若依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她转过身,上前一步,眼中皆是不屑的神色:“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