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都知道,定是君落云。
“郡主,咱们回吗?”
君落云目光落在四周的原石上,淡淡地说:“不回,本郡主就不信了,一个贱民都能开出如此极品的翡翠,本郡主就开不出来?什么大气运之人?本郡主今日就让他们瞧瞧,谁才是真正的大气运之人!”
话落,便径直向贩卖原石的摊位走去。
裳若依原以为周家会将宅子建在最为繁华的地段,下了马车,裳若依不禁愣了一下,这竟是在都城外围,周家财力鼎盛,怎么会将宅子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周掌事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说道:“神医,咱们夫人不喜被人打扰,于是就命人将宅子建在此处,依山傍水,也请了能人异士瞧过,这里风水极好,十分养人。”
裳若依点点头:“这里确实山水宜人,若是修养,真真是极好的。”
“神医请。”
几人来到正厅,周掌事便去请周老爷。
裳若依不动声色地看着厅中的摆设。
周家不愧是北陵第一大家族,厅中的摆设极为考究。
“公子。”阿成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这周家与其他家族不同,周家产业极其庞大,便是世子也未能窥其全貌,江湖传言,周家主铁血手腕,为人冷情冷性,极难接近,周家早些年在西域,不知因着什么动荡才迁来北陵。”
裳若依点点头,笑了笑道:“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侍卫了。”
阿成闻言,脸色一红,憨憨地挠挠头,芍药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唇角弯了弯。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侧目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极速走来,而周掌事则是小跑跟在其后。
“神医呢?在哪呢?”他的目光落在裳若依身上,赶忙走进来,在她面前站定,深深地鞠了一躬:“见过神医。”
“这位可是周家主?”裳若依站起身,侧目看了看阿成。
冷情冷性?
这位看起来貌似并不是这样啊!
阿成也有些懵,几年前他远远地见过周家主一面,确实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正是正是。”他殷切地看着裳若依:“不知神医可否移步去给犬子瞧瞧?”
“自然。”她站起身:“不过去瞧病之前,还请周家主简单地给在下讲讲令公子的病情究竟是什么样子。”
“哎。”他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愁容:“实不相瞒,我那儿子出生之时也是身体康健的孩子,结果在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自那以后便一直体弱,时常病痛,我与内人给他请了诸多名医,竟是连患了何种病症都不清楚。”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后院。
刚刚进入后院,一股浓郁的药味儿便充斥在鼻尖。
裳若依走进房间,只见屋内所有窗户紧闭,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空气极其污浊。
“怎么不开窗通风?”裳若依冷声说道:“在这样的房间之中,别说是病人,便是好人都得憋出病来。”
伺候的侍女闻言,赶忙说道:“是少爷,少爷嚷着冷,所以奴婢们不敢开窗开门。”
“无妨,将窗户打开。”裳若依走到床前,只见一个面容俊秀却极其消瘦的男子正躺在那里,他似是陷入了可怖的梦境之中,眉头紧皱,额角尽是冷汗。
裳若依的手搭在他的脉上,半晌,她的眉心猛跳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病?
这分明就是蛊。
找医师看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若按照周老爷所说,周家少爷三岁生了一场大病后,身体日渐衰弱,说明他三岁便中了蛊,这十几年下来,他是如何支撑到今日的?
“神医,怎么样?”周老爷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大乐观。”裳若依看了看四周,这蛊虫在周少爷的身体之中这么多年,定然有下蛊之人潜伏在他周围:“有些话,在下想单独跟您说。”
下人们鱼贯而出,房间之中只余裳若依和周老爷二人。
“神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令公子的病······”不等她说完,她敏锐地察觉到院子中有人进来。
就在这时,周掌事的声音传了过来:“夫人,您来了。”
“嗯。”周夫人淡淡地说:“听府中下人说有医师来给少爷瞧病?”
“正是,神医已经在房间中了。”
神医?
周夫人眼中掠过一丝不屑,什么神医,这些年自诩神医的还少吗?有谁将他医好了?
自从周夫人入府便是这副目空一切的性子,周掌事早就习惯了。
周夫人刚要进去,就被周掌事拦住了:“夫人,神医说有些话想单独跟老爷说。”
“嗯。”周夫人点点头,但是脚步未停,直接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裳若依的话被打断,周老爷心急如焚就在等她的下文。
周夫人走进来,目光落在裳若依身上,竟比外面呼啸而过的冷风还要刺骨。
“神医?”
裳若依拱拱手:“夫人。”
“呵呵。”她走到周老爷身后,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此年轻的神医,可不多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