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云心中咯噔一声,看着眼前的人,半晌,她低声说道:“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不算早,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不知道。”
她冷笑出声,眼中尽是不甘之色。
为什么?
她已经在王府生活这么多年,她已经适应自己的身份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突然出现?
她已经是神医了,无论是声望还是金钱,定然都是不缺的,而自己,若是没有郡主的身份,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师父座下那么多徒弟,若不是因着自己与母妃有几分相像,她如今还会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挣扎,或许自己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你为什么要回来!我这么努力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你为什么要将我的东西夺走!我在这将军府中,小心翼翼地讨好父王,讨好兄长,琴棋书画我不会,我就每日苦练,精进技艺,最后,我成了整个都城的贵女中琴艺最好的,学习医术,,努力练字,只要父王喜欢的,我都去学,我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凭什么你一来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了?自北陵归来,兄长就愈发不待见我,最近就连父王都对我不冷不热,凭什么!老天爷凭什么这么对我!”她歇斯底里地喊道:“这原本都是我的,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却要被你一朝夺去,我怎能不恨?”
“什么是属于你的?怎就成属于你的东西了?”裳若依冷声说道:“那是我的父王,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怎么将你捡回来,让你享受这荣华富贵,这里的一切就都成你的了?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怎么就不是我的?我是城王府的郡主,就是这里的主子!谁也不能夺走!不能夺走本属于我的东西!”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恨意地看着裳若依:“你为什么还活着?那个贱女人为什么要将你生下来?”
“啪!”
裳若依甩了甩手腕,冷声说道:“说错了话,这个巴掌只是提醒而已。”
君落云被她打得跌倒在地,裳若依手劲很大,一巴掌就让她的脸肿的高高的。
一丝血迹顺着她的唇角溢出。
“若没有她,便是你这张脸长得再美艳,这郡主的位置也轮不到你,如今你没有丝毫感恩之心,反倒随意辱骂。”她冷笑一声:“也是,你怎会知道什么叫感恩呢?对你有再造之恩的人,你尚且能下狠手取他的命,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你又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我没想取他性命!”君落云高声说道:“无论是毒还是蛊,都不是致命的!”
“你终于承认,是你做的了。”裳若依冷声说道:“刚刚还在那里喊冤的人是谁?”
君落云紧咬嘴唇,眼中满是戾气,她从地上站起身,冷笑着说道:“是又怎样?这蛊,就是我下的,除了我,没有人能将这蛊解开。”
“你能解蛊?”裳若依差点笑出了声:“你且说说,这蛊虫究竟是什么蛊?”
“这岂是能告诉你的?”她冷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若我有什么意外,父王她也活不成!”
“这噬心蛊,竟真是你下的?”
噬心蛊?
师姐下的是噬心蛊?
她下巴微扬:“不错!这噬心蛊,就是我下的!”
裳若依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父王所中,乃是情蛊,并非噬心蛊。”
什么?
君落云双拳紧握,知道自己上了她的当:“你诈我。”
“是啊!”裳若依笑了笑,目光落在远处,意有所指地说:“这蛊虫虽不是你养的,但是这蛊的确是你亲自下在父王身上的,而且我也已经知道是谁在你背后指使作祟,你便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
话落,她手中短剑拔出,带着凌厉的剑光,对着君落云而去。
就在这时,一个灰色的身影陡然出现,脸上还画着一个诡异的图案,让人看不清楚模样,手中铁链猛地击打在短剑上,那短剑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裳若依的手中。
“纪师兄。”君落云有些惊喜地说道:“纪师兄救我!”
纪山点点头,低声说道:“站在我身后。”
“来者何人?”君泽乾飞身落在裳若依身边:“竟敢私闯王府。”
“哼,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纪山沉声说道:“一个小小的城王府,我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狂妄自大!”君泽乾怒声说道:“今日,必要让你们埋骨于此,否则我城王府百年声望,岂不是尽毁你手?”话落,他拔出长剑,对着纪山刺去。
纪山唇角微勾,就在君泽乾的剑快要到达眼前时,他从怀中拿出几个黑色的圆球,用内力将其捏碎扔在地上,下一瞬,火光弹就在君泽乾眼前爆炸开来。
火光弹的杀伤力没有多少,主要是用瞬间出现的火光来给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待他将眼前的烟雾挥散,纪山和君落云早就不知去向。
裳若依站在原地,目光向远处望去,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一个身影悄然离去。
君泽乾将剑收回剑鞘之中。
转身笑了笑:“怎么样?兄长的演技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