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曦面无表情地回应:“如果皇帝仅仅因为这件事就免除了你的职务,那只能说明你的能力不足。”
再说,朝中不乏能够胜任押运粮草之职的人,这个职位可是众人觊觎的肥缺。
红莺忍无可忍,直接斥责道:“韩大人这话真是荒谬,这些事情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若说不顾大局,恐怕是你自己最无大局观吧?为何要怪罪我家小姐?”
韩玟煜脸色骤变,他竟是首次领教到柳云曦的贴身丫鬟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就连他的随从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在一旁低头看鞋,默不作声。
韩玟煜略作停顿,然后继续用沉稳的语调说:“云曦,我深知你心怀不满。然而,公事公办,此番前来,我所谈的是关乎江山社稷的重大事宜,你不可因私怨而感情用事。”
柳云曦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至今韩玟煜仍旧没有丝毫自省之心。
她语气平静,却透露着深深的失望:“所谓的私怨,正是因为你自视过高。押运粮草非你莫属,治理蓟州水患你有功,但边关之地,却非你施展才华之地。”
韩玟煜脸上闪过一丝轻蔑之意,语气中满是优越感,“我此行边关,所为的是利于我国军队的大业,云曦,你居于深闺,享受荣华富贵,怎能明白我与你之间的差距,误以为我同你一般,无法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
他观察到柳云曦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予,心中明白柳云曦的态度已经坚定,于是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既然你无意应允,那么就此别过,今日之事,就如未曾发生!”
柳云曦忍不住开口问道:“韩玟煜,你博学多才,文采风流,学界无出其右。但不知何时你治理水患的技艺也精进至此?我为何未曾听闻?”
韩玟煜的脚步微微一顿,鼻中冷哼一声,带着些许恼怒回答:“你所不知的事情多得很!这些知识皆可在古籍中寻得,只是你未曾涉猎罢了。”
话音刚落,他的步伐加快,匆匆向门外行去。与先前的从容不迫相比,此刻的脚步显得有些慌乱。
红莺在一旁几乎要气炸了,“口出狂言,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竟然敢信口雌黄,脸皮之厚,无耻之极!”
柳云曦微微一笑,轻声对红莺说:“红莺,他方才乱了阵脚。”
她再次回味韩玟煜的话,其中一句确实不假,许多方法确实可以在古籍中找到。但韩玟煜刚才的惊慌失措,恰恰证实了柳云曦的推测。
他必定是从她的哥哥那里得知了千机弩的制造方法,并以此作为借口,声称自己此行边关是为了国家大义。柳云曦猜测,他手中或许掌握了精细的千机弩设计图,或许只是匆匆一瞥,并未得其精髓。
思及此,柳云曦立刻起身,回到屋内挥笔疾书,然后交待红莺将信件送达廖管事手中。
“小姐,廖管事不是在边关吗?韩玟煜未必能够成行,现在就送信,是否为时尚早?”红莺疑惑地问道,她以为柳云曦是想请廖管事帮忙传递消息。
柳云曦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他必然会前往边关,我并非委托廖管事代为探查,而是我打算亲自踏上那片边陲之地。”
红莺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满是不解。
自从韩澜行过及笄礼之后,韩府便弥漫着一股凄凉的气息!
近日本来在函一坊定制的华丽服饰,韩府仅支付了定金,余下的银两他们无力支付,不得不向徐芊芊求助。
先前,因叶若熙的纷争,韩府上下无形中将徐芊芊软禁起来。
然而如今,为了筹集银两,韩府不得不重新想起她。徐芊芊却并非轻易可哄之人,当韩玟煜返回府中时,她正指着韩老夫人的鼻子怒斥:
“我是玟煜的妻子!我还怀着他血脉的结晶,你们一家人却这样对待我,难道你们不怕遭到报应吗?现在竟然还想要我拿出银子,休想!”
韩老夫人,韩府中的权威长辈,从未有人敢这样当面指责她。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叶府收回了所有的金银财宝,严令韩府在规定的期限内归还所有物品。
由于韩府之前奢华地操办韩思澜的及笄礼,库房中的珍宝拼凑起来仍不足数,韩老夫人已经无法对徐芊芊施展强硬手段。
徐芊芊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决心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韩老太爷感到颜面尽失,连续几天请假在家连朝堂都不再露面。
他怒气冲冲地说:“你既然嫁入韩府,便都是韩府的!与韩府共患难,共荣辱,你若稍微有点大局观,就应该拿出银子帮助度过难关,别再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
徐芊芊冷笑一声,讽刺地说:“现在跟我说是一家人了?你们把我囚禁起来,连小姑子的及笄礼都不让我参与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一点?”
她接着讥讽道:“或许你们是想巴结叶家小姐,却不知偷鸡不成蚀把米,结果叶夫人直接退婚!”
徐芊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说:“我和玟煜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命中注定我会在这里遇见他,其他的就别痴心妄想了!”
韩老夫人和韩老太爷一头雾水,他们只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