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胡说!叫你胡说!小妮子几月不见,心眼越发坏了!”
驻月追着惜夏打闹,连从前那腼腆的秋楚也忍不住跟着附和起来。
“瞧瞧……这殿虽说不大,可里头的每件东西都是君上亲自挑选的,那妆奁丝被,烛台屏风,无一不是。可瞧……这为女官只是个表面借口罢了,实则……”
她轻佻一笑,捂嘴看向驻月
“实则为了亲近姑娘才对……”
“你们!”
原不以为意的驻月在这两人的挑逗下羞得满面通红,巧舌如簧却在此刻被说的无力招架,只得一边捂着羞答答的脸庞,一面追着这两人打,一时间将这春遥殿闹的热闹非凡!
三人正嬉笑呢,门口晃进个人影,操着温婉的声音说道
“看样子,我是来的不巧了。”
“瑶瑶,你终于来了!可得替我好好教训这两个小妮子!”
见有陌生人来,惜夏跟秋楚也静了下来。
“这位……”
两人迎了上去
“这位姐姐面生,从未见过。”
“她叫吕瑶,是跟我一块儿回来的,以后咱们就都是宫中的姐妹了。”
驻月连忙上前介绍
“她们是我常跟你提的秋楚与惜夏,我原在宫中时便与她们交好,她们都是可信任的朋友。”
吕瑶轻点头,朝她们行礼。
“妹妹我初来乍到,宫中规矩还不熟悉,还请姐姐们多多照顾了。”
“这位姐姐……瞧着也标志可人。”
惜夏看着吕瑶东瞅瞅西瞧瞧的。
“难道也是君上带回来的?”
“不,不是!”
吕瑶连忙解释
“是伏越姑娘可怜我孤苦一人,故而带我回宫的,与国君并无关系,我入宫,也只在伏越姑娘手下做事。”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都是朋友了,咱们这些人都是孤苦无依的,在宫里应该互相照应,吕瑶姐姐,以后咱们就都是亲人了。”
四人正拉着手嬉笑,卜安传话来了
“各位姐姐,国君在天翠阁安排了乐舞,要你们去伺候呢!”
“君上刚回宫便有安排?”
驻月问。
“这些人原是供韩王赏乐的,据说韩国的舞乐乃是一绝,君上便特地将这些人带回秦国细心调教,如今都教的差不多了,便叫他们来给咱们开开眼,瞧瞧这些舞姬歌姬到底有多厉害。”
“看样子君上心情不错,寻常若不是生辰岁旦,是不兴这些东西的。”
秋楚笑着说
“看样子这人回来了,君上也终于安心了呢!”
几人叽叽喳喳的,架着驻月就往天翠阁而去。
待这几人赶到,嬴政与众妃嫔还都未来。
“姑娘去君上身边候着便是。”
李善全对驻月可谓是和颜悦色至极,转头又带几分严肃地对其他一同而来的姑娘们说
“你们都去下面侍奉,待主子们到了便将茶,点心都端上来。”
瞧新来的吕瑶也在,他又提醒道
“吕瑶初来,还不懂规矩,你们两个教教她。”
天翠阁是近几年新修的,高高的楼台搭的十分精致,粉墙黛瓦,原就是赏乐观舞之所,故而雕了些许精致繁杂的纹样。往楼下望去,一条鹅卵石铺的小路延伸至墙外,隐约于竹林之下,此时院内花儿都还未全开,只剩满目苍翠。
这天翠阁虽说离章台宫和妃嫔的住所都有些路程,可就因它的僻静而更凸显了几分雅致。
早来的奴才们各自忙碌着,搬桌案的搬桌案,摆果子的摆果子,因为驻月是国君身边的女官,这些奴才也不敢使唤她,只叫她在一旁指挥。
众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不过片刻,嬴政便与郑良一块儿来了。
“伏越姑娘,些许日子不见,倒越发亭亭玉立了。”
郑良朝她莞尔一笑,又对身旁的嬴政说道
“君上身旁少个体己之人,若由姑娘伺候,定能舒心些,这女官呀……倒封的不错呢!”
嬴政没有回应,也不跟驻月说话,只是瞥了她一眼,瞧驻月这女人一脸洋洋得意的笑呢,又皱眉摇摇头,表情似乎也不像怒了,只当是无奈。
随后而来的便是一向张扬奔放的赵无垠,见了驻月也连忙打招呼。
“姑娘真是好福气,走了那样远的地方都能叫君上把你给寻回来,看样子……你与咱们秦宫的众人……缘分可不浅呢!”
“多谢娘娘关怀……”
驻月朝她行礼,赵无垠正想上去跟嬴政说上两句话,谁知嬴政黑着脸叫她落座,不要再多言。
驻月如今是女官了,自然伺候国君便可,就与惜夏二人站在嬴政身后待命。秋楚原是服侍郑良的,如今也已归位。初入秦宫的吕瑶虽是第一次在宫内做事,倒也没手忙脚乱,她虽内敛了些,却十分机灵聪明,宫内事物复杂,她也听了一遍就会。
陆陆续续而来的还有其他众妃嫔,有见过的,也有从未见过的,直至全部落座后,李善全才说道
“回君上的话,承明殿的楚娘娘身子不适,不便过来。”
嬴政点点头,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