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军海的突然发难,秦三娃没有任何反抗。
他仿佛在期待着这场打骂。
“案子没有办完,你继续去办啊,人跑咧,你去追啊!”
“修了仙人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想解决问题啊!”
“你看你,人不人,鬼不鬼这怂样子,真是让人关怕了啊!”
“我们大古坪没有你这样的软蛋,要死,死远些!”
……
赵军海的话像刀子一样,不断地往秦三娃心里捅。
听得秦三娃羞愧自如,恨不得找个地洞往里钻。
当然,也是这赵军海这几句话骂醒了秦三娃。
让他意识到事情还没有结束,自己还有机会。
“别打咧,别打咧,再打就出人命咧!”
“有啥话不会好好说,打打,你光知道个打!”
“撒手,撒手,快撒手!”
……
赵宽让、徐彩云等人听到吵嚷立刻赶了过来,劝架的劝架,拉人的拉人,很快就把秦三娃从赵军海的“魔爪”中,拯救了出来。
“我不打他,谁打他,我不骂他,谁骂他?!我秦远兄弟不在咧……”
面对众人的指责,赵军海本想辩解几句,可是话还没说完,眼泪却落了下来,紧跟着,他的声音就有些哽咽了:“要是没人,没人收拾他,就让他当一辈子软骨头,一辈子爬不起来呀,我就要捶他,有我在一天,就就……”
“叔,你捶得对。”秦三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是我糊涂,不争气,让你操心了!”秦三娃望着赵军海说,眼泪了也落了下来。赵军海对他的关爱教导他都清楚。今天赵军海又在关键时候点醒了他。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消沉下去了,应该勇敢地面对现实。
“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不吃这一套!”
赵军海擦了擦眼泪,转过了身子,走远了。
“地上凉,快起来。”徐彩云把秦三娃拽了起来。
有人小声嘀咕:“这些年也就是军海,要不然,哎……”
“三娃,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马上就过年了,等过完年,一定要好好找份工作。”赵宽让走到了秦三娃跟前,语重心长地说:“人有份工作,就把精力转移到事业上了,你现在总惹麻烦,就是因为没有工作。”
“他婶子,找工作是咱三娃一辈子的大事,前段时间锅炉厂那事已经过去了,你路子广,关系多,给三娃再操个心。”给秦三娃讲完道理,赵宽让又看向了徐彩云:“秦远兄弟把三娃交给咱,咱要顶事呢。”
“你放心,我操心着呢,等过年窜亲戚时,我再问问,肯定有合适的!”徐彩霞自信满满地说。刚才秦三娃那一跪,她的心都酸了。
就在这时,吴转山的声音飘了过来:“三娃,你们这是弄啥呢?”
“没弄啥,没弄啥!”赵宽让抢着回答,替秦三娃遮掩。
“你看看我领谁来咧。”吴转山又说。秦三娃转头看了看,看到了葛老六和梁明勋。葛老六跟秦三娃很熟,经常来大古坪晃悠,吴转山自然说的不是他。只有梁明勋是第一次来大古坪,算得上个客人。梁明勋虽然因为追求刘燕的事,和秦三娃闹得很不愉快,可他毕竟是丑女的表哥,在关键时刻救过秦三娃、丑女、小陈的命。权衡下来,秦三娃欠着人家。
“你们怎么来了?有事?”秦三娃望了望梁明旭问。
不等梁明勋回答,赵宽让立刻对徐彩云等村民说:“三娃朋友来了,有正事要处理,咱就不围观了,散了吧,散了吧!”
“你们聊着,俺们走了!”徐彩云等人会意,打着招呼,迅速散开了。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们是秦三娃的长辈,可以教训他,数落他,有外人在场,他们还是秦三娃的长辈,得照顾他的面子,维护他的尊严呢。
“那咱去我们家吧,外面冷。”秦三娃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我还以为今天又是个闭门羹,没想到你自己出来咧。”葛老六凑到秦三娃跟前,笑着说,忽然压低了声音:“姓梁的有事求你呢。”
“啥事?”秦三娃下意识回过头,看了看走在后面的梁明勋。
“没说,不过我看这态度倒是诚恳得很,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弯弯绕,三娃,我听桦木桥的人说,他难为过你,有这事没有?”
“有,他把我当成情敌咧。”秦三娃淡淡地说,不自觉地想起了刘燕。这些日子没见了,也不知道刘燕恢复得怎么样了,出院了没有。
“狗日的,还有脸来,不就是仗着自己救了你一回嘛!”葛老六愤愤地骂了一句,再次压低声音说:“一会儿不管他说啥,你都不要马上应承下来,咱趁着这个机会,把他好好拿捏一下,看他以后还欺负你!”
秦三娃笑了笑,并没有接这句话。
四人走进秦三娃家院子,进了堂屋,秦三娃在火盆跟前倒了四杯温开水,四人便围在了火盆跟前。炭盆里噼里啪啦,反衬着堂屋里格外安静。
“我想让你去见刘燕一面,帮我带句话。”梁明勋沉默片刻,开口了。
他也想过自己一个人来大古坪见秦三娃,可是之前他们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