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讲故事都不会讲,虎头蛇尾的。”谭奶奶又把头偏回去,“亏你还自吹是个诗人。”
“我也是第一次讲故事。”牧歌说,“没什么经验吧。”
牧歌把头支在窗台上,用希冀的眼神凝望着谭奶奶,从窗台进来的寒风,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谭奶奶说,“真是受不了。”
“我就是想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你不是一个人,就算其他人都不在你身边,我还是会在,就像是我陪着我的诗集一样。”牧歌说。
谭奶奶低不可闻的轻轻倒抽了一口气,把头重新转向牧歌。
“这天气挺冷的呢。”谭奶奶说,“冻得我都有点发颤了。”
“你又和我转移话题。”牧歌无奈的说,“我就让你那么不信任吗?”
“我比较信任钱,不太感冒什么所谓的感情。”谭奶奶说,“或许这次是我表现得最直白的一次了吧,你真的改变不了我的想法。”
“我可以的!”牧歌说,“就像我当初被那本诗集改变了一样!”
“我的世界没有诗集,我也不
会把我的世界撕开一个口子去找你。”谭奶奶说,“因为我只属于我自己。”
“我想你也能属于我。”牧歌压低了声音,很低很低。
他失落万分的走到了沙发旁,轻轻的坐了下来,就这么用拳头杵着自己的大脑门,像是罗丹的作品《思想者》一样忧郁,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只笨鸟,即使是在感情这条道路上先飞了那么久,可依旧在谭奶奶这个16岁的小女孩手上被凌虐的体无完肤,甚至想要齁掉一身不争气的羽翼来宣泄。
“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牧歌心想。
他不想再抬头,因为已经有剧本在他的心里谱写好了,老套呆板,一尘不变,无非就是再被一顿嘲讽,接着便是日常的那一句“把脑子放在重点上好吗?”
这么想着,牧歌的余光瞄见了地上吝啬的阳光不见了,变得黑乎乎的一片。
“这么忧郁吗?不给我让个座?”牧歌的耳边传来了让他有些惊讶的温柔女声。
他缓缓的抬起头,呆滞了一两秒,脸上顿时喜笑颜开,只不过笑容里带有一些倦容,像是百米赛
跑运动员冲过终点时的那一刻展现出来的眉飞色舞。
“当然当然,怎么会不让!”牧歌往边上一直不停的挪着,直到差点从沙发边上一屁股摔下来。
谭奶奶理了一下自己刚穿在身上没多久的白色小褂,稳稳的坐在了沙发上,坐下后,还往里头不停的挪着。
“没事的,别想太多。”牧歌把手轻轻的往谭奶奶肩上搭去,“你看,坐下来,天也不会塌,地也不会陷。”
“行了,能不能安静一点。”谭奶奶说,“不就是让你得逞了一回吗?至于又在这边咬文嚼字的跟我喷一大堆吗?”
谭奶奶双脚交叉坐在沙发上,俨然一副少女轻巧可爱的模样,看的牧歌一阵痴迷,把其他的动静都已经隔离在外了。
咔嗒,吱……
厚重的防盗门艰难地张开了一个纤细的位置,外头的人用手腕抵着装着防夹塑胶的门边,芊芊玉指上头还挂着一小串钥匙,看样子是有些用不过来。
“起来吧。”谭奶奶说,“这家的主人来了。”
她站了起来,用手戳了一下牧歌。
“嗯?哦哦。”牧歌还沉浸在刚刚
的喜悦当中,一脸的梦没有做醒,不过听了谭奶奶的话,倒是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帮忙接下东西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谭奶奶推了牧歌一把,在后头叉着腰摇了摇头。
“还以为这个家伙出息些了,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谭奶奶心想。
牧歌向前踉跄了几步,转过头对着谭奶奶傻笑了一下,便屁颠屁颠的往门口蹦去。
离门近了,牧歌倒是也看个仔细,外头的是个女孩,岁数是一个半的谭奶奶左右,穿的是比较中规中矩的职场女装,偏米色的直筒裤配上同样颜色的外套,里头是洗的白净的白衬衫,即使踩着一双矮跟的黑色跟鞋,但那身高也是出类拔萃了,脸蛋倒也精致,只是有妆容的遮盖,显得并没有谭奶奶那么灵动无双。
“嗯?”门外的女孩看见了一张完全陌生的男人脸,愣了一会儿,用疑惑的口气问道,“你是谁?”
“我?”牧歌挠了挠头,看了一下女孩手上的箱包,先是把箱包提了进来,才开始娓娓道来。
“我叫牧歌。”牧歌费力的把箱包拖了
进来后,对着女孩笑了一笑,“你就是曾惜缘吧?”
“你认得我?”曾惜缘稍稍有点惊讶,不过随后便淡然了,偏过身子低声喃喃,“哦,应该是杨叔说的。”
她用手握住自己的黑色跟鞋的鞋跟,把鞋掰了下来,整整齐齐的摆在红色的毛毯旁,又将自己的外套挂在了靠墙的衣架上。
她打开了鞋柜,像是在寻找些什么,不过似乎是无疾而终,便秀眉微蹙,就这么光着脚走了进去。
“曾姑娘!”牧歌从自己脚上脱下拖鞋,又匆匆的拽住曾惜缘的皓腕,把拖鞋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