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上的众人都有些害怕。
分明刚刚姜卿卿对他们还是好言好语的,甚至还能开玩笑。
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
“别看。”
有些母亲已经伸手挡住了自己怀中小孩的眼睛,不让他们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姜卿卿冷眼看着在地上毫无目的爬行的男子。
肃声道:
“你可以心怀恶意,但这恶意不能伤害到任何一个,还想好好活着的无辜的人!”
“就你想活?人家的性命就如草芥?”
“就算今日你伤害的人不是江裕,我也一样会划了你的双眼!”
江裕拿着姜卿卿抱来的药盒,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在她身后。
眸中并没有害怕的神态,能够救到姜卿卿已经是今日最大的安慰。
相比于姜卿卿染病,他更希望染病的人是他。但看到姜卿卿为自己出手,心中还是无比动容的。
开口道:
“走吧殿下,雨大了。”
大家都回了营地。
独留蓬头男子一人,挣扎在雨中,不停谩骂。但没有一个人去理他。
大雨还在哗啦地下着。
百姓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理解和愤怒。
“这人真的活该!竟然想要加害殿下,殿下为我们做了这么多,真是白眼狼!”
“我有些担心少将军啊,他是为了殿下受伤的。”
有人开始八卦起了江裕和姜卿卿之间的关系。
“你说殿下与少将军...”
“我瞧着有可能,你没看到殿下看到少将军受伤后的表情,是真的生气了!”
傅政南正从公司开车回家,路上拥堵停了下来。
正巧看完了全过程。
黑睫垂着,眸色沉沉。
直到身后的喇叭声响起,才关了屏幕,起步离开。
——
帐篷里
江裕已经重新戴上了口罩、穿上了防护服。
姜卿卿想要帮他清理伤口,却被他拒绝了,“让别人来吧,我怕...”
姜卿卿手套都带好了,瞪了他一眼:“我来。”
现在谁有空啊。
大雨冲刷着黄土地,但凡高那么点的地方都快被冲平了。水土流失,将士们都在赶忙用防护网加固,防止发生泥石流呢。
姜卿卿二话不说拉过江裕的手掌,倒了满满一瓶消毒水。
第一次帮人清理伤口是很久前,在茅草屋里救江裕的那次。
没想到第二次。
还是因为江裕。
“哎...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一对难兄难弟?”
姜卿卿难得地与江裕闲聊着。
外头的雨下着,因为两人衣服都湿了,所以命人加了樽火炉。
帐篷的帘子敞开一半。偶尔有风吹进来,那种又暖又凉的矛盾感,还挺令人着迷的。
江裕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姜卿卿。
卷翘的睫毛下盖几分遮掩了那双桃花眸,她正专注地处理着伤口。
时不时开口,感慨几句。
火焰跳动在那骨相优越的侧颜上,或明或灭,明暗交界惑人得很。
江裕一时说不出话。
过了许久,姜卿卿自己吧啦完了,才回过神来江裕没有接过一句话。奇怪地抬眼看他,“做什么啊?问你话呢。”
江裕猛地惊醒。
眼中的痴迷还未来得及收回,被姜卿卿清楚地望在眼里。
姜卿卿皱了皱眉。
这眼神,她在柳旭白眼中也看到过。只不过柳旭白眸中的带着利益,而江裕的,只有澄澈。
“你...”
姜卿卿刚想开口,就被江裕打岔。
他收回了自己已经消毒好的手,有些无措道:“殿下,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拿过一旁的纱布,给自己打好了结。
姜卿卿叹了口气。
“江裕,我们不...”
“殿下有急报!!医馆出事了!”
话又未说完,一位负责跑腿的将士掀开帐篷帘子,冲了进来。
脸色慌张。
“殿下,医馆有人呼吸不上来,估计快不行了!”
“这对大家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觉得是药效无用,有些人都不配合用药了。”
姜卿卿一听立马意识到了严重。
起身,拿过雨衣就跟着将士跑了出去。
“走,我们先去医馆瞧瞧。”
黄山此时正巧要来找姜卿卿,也被姜卿卿带走了。
三人刚开始还是驾着马车,但越往医馆的方向走,水位越高。
最后还是傅政南给他们买了一艘大的皮筏艇,三人才能顺利淌过这已经没到大腿处的积水。
黄山以前送镖的时候,也有过走水路的经历。
主动扛起了划桨的任务。
有些惊奇地边划水边问道:“殿下,这是何物啊?竟然比竹筏还好控制方向。”
姜卿卿摸了摸那充满气的皮艇,也不太清楚。
如实道:
“我也不知道啊,神明给的东西都是一些很厉害的!我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