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星星般璀璨亮眼。
“你怎么会来这里?”唐砂问李亦安。
其实,从他出现的那刻开始她就很好奇,怎会如此巧合,李亦安也在?
李亦安与她仅一步之遥,敛着眼帘看她精致的脸庞,黑色的眼瞳,弯长的柳眉,唐砂生的果真好看。如那红颜祸水,如那媚人狐妖。
微风轻拂而过,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李亦安抿着唇,半天才开口:“我一直在你家楼下。”
倏然,唐砂惊愕瞪大双眸,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睛。
李亦安没病待她楼下做什么?
“你待在我家楼下做什么?”她颇有防备地询问。
他提杯抿了口酒,嘴唇沾染上酒的水光,在微光中,格外诱人。
接着不屑一顾地说:“我无聊!”彰显着一副‘爷爱干嘛干嘛,你管得着么!’的烂表情。
唐砂:“……”
竟无言以对。
她低头沉默,暗自用叉子挑着面条数。
按照往日的食欲,这盘黑椒牛柳意面早就被她消灭了。今天,她突然对食物失去了垂涎。
“艾景溪。真的是你师兄?”忽然,李亦安发问。
唐砂咬了咬唇,接着老老实实交代:“不是!”
“嗯?”诱惑的鼻音。
“前男友。”
说完,又觉得自己傻缺,没事那么坦白干什么?
其实也怪不得唐砂傻缺,因为李亦安的气场真的有些吓人。他一发话,脑子就仿若打了除皱针,光泽又明亮。
傻了半天,唐砂终于抽回神,闭着眼睛养了会儿神,接着一鼓作气开口:“我回去了!”
说完,便起身。
李亦安随后跟着唐砂一起起身。
唐砂仰头看他,制止他跟随她脚步的动作:“你也回去吧,别再待我家楼下了。”
话落,李亦安微有不悦地皱眉。
或许他向来独立专行,鲜少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命令他。作为家族之首,无论是李家还是东坑,几乎都由他说了算。可能这些日子被唐砂反驳的太多和教训的太多,所以才对她有了特殊情感。
蓦地,他不悦地伸手扣住唐砂的手腕。
手腕忽然一紧,唐砂拧眉回头,低眸,垂落在两臂之间,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这时,李亦安放在桌上的手机嗡鸣的震动起来。
他垂帘望去,屏幕一闪一闪亮起,来电显示——宁霜霜。
一手扣住唐砂的手腕,一手接起电话。
“什么事?”淡漠如冰的语气和第一次唐砂见他时候如出一辙。
顿了许久,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
两人靠的近,唐砂不能听见内容,可却准确无误的听出对方是个女的,而且是个年轻女人。
“我这就过来!”
语毕,李亦安抬眼,看唐砂,眼神的含义微含歉意,接着报备:“有点事必须去处理一下。”
四目相对,恍然,唐砂真心觉得李亦安的眼睛很魅惑,沉郁浓黑,似结了冰,摄人心魄。
一阵湿风掠过,她抽回视线,抿着唇“嗯”了一声。
第二天星期日,唐砂和严洁冰都被警察局的人叫去录了笔录,大概就是问了车祸的经过还有肇事者的样子。
唐砂和严洁冰当时吓都吓傻了,谁还去关注肇事者的样子。
不过因严洁冰多嘴一句,说肇事者很有可能是冲着唐砂来的。警察听了这句话,抬着眼皮子逡巡地看了唐砂一眼,然后说:“以后需要配合的地方,麻烦同志可以随时过来。”
录完笔录,两人便打道回府了。
回去路上,严洁冰接了个电话,像是工作的事情,草草丢下几句便扬长而去。
唐砂独自打车回公寓,计程车司机将车停在昨日李亦安停车地方,熟悉的路灯柱,熟悉的停车位。
她顿住脚步,脚底的高跟鞋声响随即静止,连呼吸声都开始清晰起来。
伸手去触碰那冰凉的路灯柱,一丝不明的情愫从心底划过。
李亦安,对她来说是什么?
学生的家长?还是朋友?
昂头看那微白湛蓝的天空,比东坑的辽阔,也比东坑的美丽,却不如东坑的惊艳。
倘若一件东西随处可见,那么它的美会变得微不足道。像是砂砾和钻石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