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服务员来上餐。
唐砂垂涎三文鱼许久, 早就急不可耐的提起筷子, 沾了酱油和芥末, 扔进嘴里, 芥末味呛到鼻腔, 流下泪的那刻,她觉得爽翻了。
李亦安蹙眉, 拿了餐巾递给她,关心的问:“怎么了?”
唐砂摆摆手,待那股芥末味慢慢从鼻腔褪去, 她用李亦安递过来的餐巾擦掉眼泪, 大喊一声:“好爽!”
李亦安依然蹙眉,一下哭一下笑,还很爽?
他从未吃过鱼生, 因为他胃不太好, 不能吃生冷的东西。
“你不吃吗?”见李亦安一直看着自己,愣愣的,唐砂问他。
“你这又吃又哭又笑的……”
唐砂忽然哈哈两声笑打断李亦安:“吃芥末就要这样才爽啊!”
“是么?”李亦安有些怀疑。
“你不会是从来没有吃过芥末吧?”唐砂不禁怀疑。
李亦安脸色僵了半秒,不言而喻。
唐砂笑了声, 将芥末推给他:“尝尝……”
尝尝, 她似乎上次也说过这句话,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吃提拉米苏的时候。
不知为何, 每次他心情低落时候, 她总是可以扫除阴霾。
没有很怀疑, 李亦安夹了一块三文鱼蘸了点芥末和酱油喂进嘴里,刚入嘴他便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呛鼻的辣。
可他仍旧忍住了,没让眼泪流出来。
唐砂看着他一副难忍至极的模样,毫不留情的嘲笑两声:“不会吧?你真的第一次吃?”
消化了半晌的李亦安,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口水,轻咳两声,对唐砂这幸灾乐祸甚是无奈。
“好吃吗?”唐砂凑近李亦安,问。
李亦安垂帘,正巧视线落在唐砂那笑的极美的朱唇上,突兀的滚动喉结,警告说:“唐老师这是勾·引我?”
唐砂的笑声立刻骤停,接着很识趣的退了退,被调戏后的她也有些凌乱,脸色绯红,端起茶杯喝了点茶敛去尴尬。
到最后,反而是李亦安吃的最多,他刚学会吃鱼生和芥末,很是新鲜。
其实,严洁冰有过说,芥末如酒,能上瘾,能解忧。
唐砂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亦安,微微勾了勾唇角。
大约是九点的样子,他们从海雅缤纷回唐砂公寓。
路上,唐砂还担心何易没吃东西,想着要不要给她打包点食物。
李亦安却嗤之以鼻:“她做的东西比五星级的都好吃,你还担心她?”
唐砂:“……”
路上有点塞车,唐砂无聊,翻出手机的歌来听。
不由地,又听到了卫诗的《竹枝词》。
听着熟悉的旋律,李亦安淡淡瞥了眼操作台,他说:“这是竹帛的曲子吧?”
唐砂点头:“对啊。”
“他不是个聋子吗?也会写曲子?”
“你认识他?”唐砂意外。
“不算认识,见过一面。”李亦安说。
唐砂浅浅地头:“新闻曝出来的那个时候我也很是诧异。”接着为竹帛正名,“他不是聋子,他只是听障,戴上助听器还是能听见的。”
“你很喜欢他的曲子?”李亦安问。
车内一簇灯打在两人中间,昏暗,低沉。
唐砂摇头:“应该说我喜欢他的爱情。”
竹帛是个听障,可他却从来不自卑,他依然充满着自信,为他所爱的人而爱,为他所爱的人而等待,为他所爱的人而付予音乐生命。
“爱情?”李亦安蹙眉,不解。
“你不知道吗?”唐砂侧了侧目,“他和他的太太……”
他点头:“听过一点,不太清楚。”
因为竹帛的婚戒是请ka的落嫣设计的,新品发布会时候见过他和他的太太季桔一面,也听落嫣提起一些关于他们的故事。
一路聊着竹帛,车子不知不觉的开到了唐砂家楼下。
李亦安视线穿过车前窗,借着月色看了眼五楼已经完全泯灭的灯,忽然地,他问:“唐老师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唐砂解安全带的手一顿,抬眼看了眼她的窗户,黑的,说明何易已经睡下了。
“何易睡下了,改天吧,别是把她吵醒了。”
“就是因为她睡下了才要上去讨茶喝。”说着,李亦安也不顾唐砂的意愿,自径解开安全带随同唐砂上楼。
“踏踏”有规律的脚步声,踩着阶梯,一声又一声的响起。
唐砂若有所思地瞟了眼身旁的李亦安,不知他是何用意,素日里何易没睡下也没见他上来讨茶喝。
他侧脸线条流畅,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冰凉。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李亦安转眸看来,捕捉个正着。
唐砂虚心闪躲视线,避之不及,最后干脆假装看向别处,欲盖弥彰。
李亦安低头失笑,温雅清隽。
开门的时候,唐砂十分小心翼翼,怕吵醒何易。
“咔嚓!”一声金属声交碰。
锁开了。
正要推门,手腕猝不及防被一手抓住,整个人被李亦安一带,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唐砂吓得差点惊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