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撑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放心,你师父和朋友都不会有事的。”
“不是,我说的不止是他们,我说的是北川和梁国的每一个人。”
“你求我几句,说不定我哪日就回心转意了。”
姜小满:有病?
“求你了。”
语气比铁板还要生硬。
“注意语气。”
“求—你—了—”
“不够自然。”
姜小满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怒意,但仍被祁湛捕捉到她不自觉皱起的鼻尖,“我不着急,今日不行就等明日。”
你不急,我急!
不对!
“你答应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北川皇帝。”
“他是我父皇。”
失敬失敬。
做人最重要是能屈能伸。
她的眼中满是坚毅,清了清嗓子道:“求求你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两国能和平共处,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她眼睛本就圆滚滚的,现在脸瘦了更显得眼睛像小鹿一般,清澈见底却又带着星星点点,看得祁湛心痒痒的。
“过来。”
姜小满狗腿地小碎步跑过去,还没站定,一阵天旋地转,被祁湛扣着腰带倒在床上。
祁湛在下,她在上。
手忙脚乱间,姜小满双手死死抵在他的身上,上半身隔开一个手臂的距离,“你真的是断袖?”
“不是。”
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骗了。
就他们现在这个姿势,他现在的眼神,谁看了不说一句断袖?
“我只中意你。”
祁湛扣着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压,姜小满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撑在他身上保持距离。
“我喜欢女子。”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现在就想回虹安城你都做不到,你骗人。”
…
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僵持在这里。
人在紧急的时候有无限潜力。
姜小满亲身体验过了。
是真的。
“咔嚓—”
“啊—”
只不过刚过易折。
姜小满一侧手臂骨折瞬间,大脑空了一瞬,接着就被疼痛席卷,痛到失去理智,身体剧烈颤抖不止,豆大的冷汗一滴滴砸在祁湛脸上。
她嚎啕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成串成串顺着脸颊,噼里啪啦流了下来,“疼死我了。”
祁湛这才回过神,一时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慌慌张张一手揽着肩,另一只手揽着腰,慢慢将人放平在床上,“抱月,快请军医。”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姜小满的眼泪不要钱一样流个不停,祁湛又心疼又心虚,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边道歉边慌乱地给她擦着眼泪。
小哭包这下不知道要哭多久。
痛感越来越清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要、回家,我、要我师父。”
看着她因为疼痛惨白的脸蛋,这会哭得又微微泛红,祁湛心乱作一团,轻声道:“你先养伤,伤好了再说。”
“你不把、我掳过、来,我就不、会受伤。”
祁湛回答不了,事实确实如此。
好在此时抱月带着军医走入营帐,“快过来给他看看。”
军医蹲坐在床边,将人扶坐起来,抱着她的手臂一点点检查着她的骨头,“啊啊,疼疼疼,疼死了。”
祁湛一脚踹在军医身上,“轻点,她再喊一句疼你就去领军法。”
姜小满马上闭了嘴,心里又骂了他一万遍。
祁湛见她紧咬下唇,把手伸到她嘴边,“疼得厉害就咬我。”
姜小满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没、洗、手。”
抱月赶紧端上水盆,祁湛洗了几遍才又把手臂伸到她嘴边。
这次她一点没犹豫,张嘴咬了上去。
断骨接上的瞬间,痛得快要死了一般,她的嘴里也加重了力道。
军医用木板将复位的骨头固定住,交代了几句便去准备汤药,急匆匆逃离营帐。
刚开始,姜小满哭是真的痛。
可现在,她另有所求。
她肩膀不停颤抖,声音含糊不清不停说着“我要回家”。
祁湛帕子都擦湿了几条,她仍是哭声不止,祁湛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能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干着急道:“不哭了,先不哭了,想要什么和我慢慢说。”
…
“眼睛都肿了,先不哭了好不好?”
…
她都来这两日了,贺璟还没来救她,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
自己不知道还要在这待多久,别把老大惹急了为好。
思及此,姜小满慢慢止住哭声。
先苟住。
祁湛轻抚她的后脑,“都是我不好,你想我怎么赔礼告诉我好不好?”
“我想…”
嗓音比狼外婆还粗。
刚刚嚎得太猛,嗓子又干又哑,祁湛端着茶壶,一杯一杯的给她倒茶润嗓子,直到一整壶茶见底才重新开口。
她低垂着眉眼,嘟着嘴,带着哭腔道:“我想要的你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