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换上了笑模样,“没关系,来日方长。”
“祁湛初到此处,今晚想邀请各位小聚,不知…”
“我才…唔唔—”
赵呈一腾出一只手捂住沈怀谦的嘴,“祁将军,此事还要先问过师父和叶前辈才能决定。”
两人拖着沈怀谦来到叶决明和赵大夫跟前,赵呈一捂在沈怀谦嘴上的手始终没松开。
叶决明和赵大夫一番商议,最终还是应下祁湛的邀请。
祁湛盯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才返回自己的营帐。
他明白自己身为北川人,梁国人对自己怀有敌意也是常事,但小刺猬如此在意他的师父和兄长,自己就不能不管不顾,一定要徐徐图之,终有一日他们会接受他。
“菉竹—”贺璟还是把菉竹和品月安排给她,“还要麻烦你跑一趟,今晚祁湛想请我们过去,我不能陪你家殿下用饭了。”
菉竹心中警铃大作,北川人真是贼心不死。
但现在是在梁国。
菉竹面上不显,待几人进入营帐立刻奔向殿下营帐禀报,回来时恰好撞上抱月,两人谁也不搭理谁,最后在同一个营帐外站定。
“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听从主子吩咐前来伺候公子。”
菉竹一脸防备拉着品月进了营帐,姜小满知道祁湛还是把抱月派来自己这,便出去同抱月解释道:“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军医,真的不用人照顾,你回去之后也不用担心,晚上我会和祁湛说清楚的,一定不会罚你的。”
“主子担心陛下再派杀手,特让抱月在次保护公子。”
听她这么说,姜小满也担心。
之前都几次派人来杀自己,现在直接把人拐来梁国,这不得把自己扬了才解气?
“那这几日就麻烦你了,过几日我不在军营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公子不在军营?”意识到自己失言,抱月连忙改口道:“抱月亦可陪公子同往。”
“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是在虹安城里种了几亩地,再过一个月麦子熟了,到时给你们送白面吃。”
公子种地?
抱月想象了一番白白净净的小公子顶着大太阳在田里种地的场面。
还一个人种几亩地。
这白面谁忍心吃啊!
一定要尽快将此事禀报主子,主子早日登上皇位,小公子便可少受一日苦。
“公子,抱月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
“我没看错吧?那是肉?”
沈怀谦气势汹汹地来,看见桌上盘中的大块肉时都忘了生气,眼睛直直黏在肉上。
叶决明和赵大夫鼻子一动一动,脸上半是怀疑半是狂喜,“酒?”
“是酒!还是好酒!”
要是在北川,看到这些不出奇,可在梁国军营她连想都不敢想。
还有牛乳。
“这都是哪来的?”
几人早已将礼仪、仪态那些无用的东西抛在脑后,甚至反客为主,自己坐下后还招呼着祁湛一同坐下。
姜小满被赵呈一和沈怀谦夹在中间,祁湛只能坐在对面答道:“是北川的部下送来的。”
姜小满捧着那碗牛乳不舍得喝,“牛乳还有吗?”
“你想喝和抱月说就行。”
“我不喝也行,以后不用特意准备,你现在算是北川的叛徒,这样太危险了。”
祁湛没有应她的话,转而举起酒杯给叶决明和赵大夫敬酒,“叶前辈,晚辈听闻过几日是您的生辰,若这酒合您心意,另一坛便当做生辰礼赠予前辈。”
叶决明抿了一小口酒,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确实是好酒,不过这礼太贵重,老夫无功不受禄。”
赵大夫早就喝美了,就差配着冷吃兔下酒,“到时我们再来你这里一同饮酒便是。”
祁湛忙不迭应声,“晚辈明白。”
叶决明只能瞪了一眼赵大夫,将手里的酒一口喝完。
趁着其他人吃得正欢的时候,祁湛隔着桌子和姜小满说了几句话,但都听不清楚,“你坐过来,我慢慢和你说。”
姜小满的好奇心战胜了一切,马上坐到他旁边,“你们昨日怎么做到伤亡那么小的?”
祁湛压了压嘴角,缓缓说着他们商量好的策略,姜小满的情绪已经完全被他的话牵着走。
“那现在你在北川就是个死人了?”
主将和副将都死了,剩下的将士自然不会再战,确实是将伤亡降到最低的一种方法。
祁湛嘴角勾起不屑的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这只是第一步,待我再次回去,一定会坐上那个位子。”
“那你还是别让人从北川送东西过来了,别因为一点小事暴露你的行踪,破坏你的计划。”
祁湛笑得一脸满足,“好。”
酒过三巡。
“师父!不能再喝了!”
两人喝红了脸还抓着酒杯不放,军营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可不能让他们喝得醉醺醺,姜小满一边制止一边抢过两人的酒杯。
“你们今日喝醉了,过两日谁也别想再喝,冷吃兔也没了。”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