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做出反应,萧景殊又盯着李襄荷看了几秒。
李襄荷胆怯地低垂着头,连呼吸都沉重了好多。她察觉萧景殊靠近了自己,忍不住抖了几下。
许是天气热,萧景殊流了很多汗,所以这会儿身上臭烘烘的,李襄荷闻着就难受,故意离他远了些。
萧景殊皱了下眉头,不解道:“怎么了?”
李襄荷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便是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嫌皇帝臭的。
刘公公想了想,小声提醒道:“听闻圣上今日在骑射场练了许久,赶过来见二小姐的时候,迫不及待,连衣裳都来不及换。”
萧景殊蓦然想起,他上午在骑射场上练了半天,流了太多汗,当时衣裳就湿透了,后来一听说李襄荷入宫了,他高兴得连衣裳也来不及换,就直接就赶来见她,所以这会儿定是臭烘烘的。
由于他常年生活在北方草原上,或经常带兵作战,所到之地水源不足,所以他也没有经常沐浴的习惯。
眼下,若是他不去沐浴,只恐李襄荷不肯与他亲近,那如何是好啊?
思及于此,萧景殊温和道:“既然如此,那朕现在就去沐浴,免得你嫌弃朕。”言罢,又吩咐小太监快些去准备。
李襄荷匆忙摇摇头,慌张道:“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景殊瞟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似是在考虑什么,亦或者什么都没考虑。
萧景殊这一去,去了好一会儿,李襄荷一个人在原地踱来踱去,准备等他回来。
眼看着日头正高,李襄荷不由想起了刘公公的话语,接她入宫和皇帝吃顿饭,那么现在饭都吃完了,她是否可以回去了?
思及于此,李襄荷望向了一旁的刘公公,微笑道:“刘公公,如今饭已经用过了,我可否回家去了?如若不然,母亲该担忧了。”
刘公公一脸和善道:“二小姐,看圣上的意思,似是还有话要与你说呢!你就多留一会儿吧!”
李襄荷想了想,道:“可是,等圣上沐浴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这不是怕家中母亲担忧吗?刘公公,您就送我回去吧!”
看皇帝的意思,似是想多留她一会儿,刘公公哪敢自作主张送她回去?
于是,刘公公道:“二小姐,奴才不敢自作主张,你还是歇着,待圣上回来了以后再说吧!”
李襄荷摇头道:“可我想念母亲了,这会儿很想走。圣上在哪里?你带我去见见他,我亲自与他说。”
刘公公道:“圣上在沐浴呢!怕是不方便见你的。”
李襄荷觉得有些气恼,在此地踱了一会儿后,觉得很无趣,直接往远处去了。刘公公见状,匆忙和婢女们追上了她的步伐。
李襄荷一个人在御花园中游玩了一会儿,看着锦鲤在水中游来游去,也觉得心里头悠闲自在了。撒了一把鱼食下去,眼看着锦鲤们纷纷游过来,她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
一旁的刘公公望着她,心头的担忧也没有了,静静恭候在一旁。
没一会儿,李襄荷觉得有些闷了,想起身活动活动,乍然瞅见前方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绿油油的一大片,烟气萦绕,景色撩人,由于现在实在无趣,便忍不住想上前去看看。
刘公公见状,匆忙上前道:“二小姐要往何处去?”
李襄荷止住了步伐,淡淡笑道:“觉得有些闷了,去前方走走呢!”
刘公公连连点头道:“好好好,那老奴陪二小姐过去。”
李襄荷对宫里的地形不熟悉,有刘公公陪着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便也没有拒绝。
待过去了,李襄荷举目四望,觉得此地景色秀逸,竹林草木青翠,也真觉心旷神怡。
走着走着,李襄荷看着风景,评价道:“这儿的风景倒真好啊!能长久住在这里,就这么看看风景,倒也真是一件舒心的事情。”
刘公公微笑道:“待二小姐入宫做了皇后,自然能日日夜夜住在这里了,到时候可就舒心了。”
李襄荷一听这话,脸蛋上的微笑很快没了,入宫做了皇后?这事在刘公公眼里是幸事吧!
可是她根本不想做皇后。
刘公公看着她沉下来的脸色,心里头敲起了小鼓,又暗自反思,他说错什么了吗?好像并没有吧!
没一会儿,李襄荷就转头看向别处,不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林子里的空气空灵而静谧,不远处,还有一大堆绿油油的灌木丛,其间传来了咚咚的流水声,似是别有一番天地。
曲径通幽,说的便是这般吧!
李襄荷出来随意走动,见此觉着好奇,想要看看灌木丛后面是怎样一番风景,便缓缓走了上去。走近了,她伸手拨开灌木丛看了看。
很快,李襄荷傻眼了。
不远处的,正是一丝不挂的萧景殊。
他恰好从水中走出来,小麦色的胸膛上满是结实的肌肉,还不停滚落着水珠,整个人很高大,屹立在那儿,倒映在水中,下面……
李襄荷看了片刻,觉得心跳突然加快,神经突然紧绷起来,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回过神来,李襄荷立即放了手,让灌木丛随风合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