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隅太热情了,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的离别,不像才认识半天,更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又过了十里,刘隅的手,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看着刘隅眼神中的不舍之意。徐庶有些感动。
皇叔,不惜屈尊降贵,竟然如此看重于我。我若在执意离开……,
本来决心去投靠袁绍的徐庶,心中开始慢慢有了动摇。
“皇叔仁义,庶感激涕零,天色不早了,皇叔还是请回吧。”
徐庶内心很是纠结,他有些担心,担心刘隅再送,他就会放弃先前的考量,不顾一切跟着刘隅走。
从出了水镜先生府邸,刘隅就是一直在观察徐庶。他的表情已经从刚开始云淡风轻,变得犹豫不定。
刘隅在心中暗自盘算,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有了效果。
到底是看过演员的修养一书的,刘隅眼神中在一瞬间,就充满泪水。
略显哽咽的声音在徐庶耳边响起。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既然元直要早些赶路,我就回去了。”
说完,刘隅依依不舍放开徐庶的手。
徐庶从颖川开始,终于拿回了这只手的主动权。
徐庶行礼。
刘隅取下身边长剑。放到徐庶手上。
“元直,这把剑乃是天子所赐。看似单薄,却锋利无比,这一路去冀州也不太平,元直正好拿来防身。”
“皇叔万万不可,如此重礼,庶何德何能,敢佩戴此剑。”
“宝剑赠英雄,元直乃当世英雄。此剑正该送给元直。”
徐庶固辞,刘隅不答应,徐庶无奈,只能收下。
他正准备翻身上马,只见刘隅拉着他的手慢慢说道:“元直,你这匹马骨瘦如柴,不适合长途跋涉。”
刘隅用手指了指自己那匹马,继续说道:“此马是我与董卓对战时所获,虽然不如赤兔马,但也是万中无一的良驹,元直骑此马前往冀州,用不了两三日,就能找到袁绍。”
徐庶背着长剑,游荡天下多年,练就了一身相马识马的本事。
天下名驹徐庶见过不少,从第一眼看到这匹马,他就看出了此马不凡。
身形健硕,四腿修长。毛色闪亮,双目有神,这些良驹的特征,都集中在这匹马身上。
此马就算不能日行千里。跑个八百里还是有可能的。
“皇叔万万不可,此马如此贵重,庶岂无功受之。”
“元直此言差矣,要不是你说出了雒阳城三乱三难,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若日后董卓派兵来攻,我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算来,元直就是我等的救命恩人。”
“元直救我等性命,别说是这匹马。就算是赤兔在我手上。我也会毫不犹豫送给元直。”
徐庶双目微红,他没想到,刘隅竟然对他如此看重,不但十里复十里的相送,还赠送自己宝剑宝马。
徐庶的感动,被刘隅看在眼中。他松开徐庶的手,行礼道:“元直,天色不早了,快快上马,赶路吧。”
徐庶行礼后,翻身上马。
“皇叔,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元直保重。”
马蹄声在官道之上响起。
刘隅看着徐庶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自己刚才卖力的表演,让徐庶感受到压力的同时,也提高了他对于主公的要求。
他在自己这里,受到如此礼遇,当然也希望在袁绍处同样得到。袁绍谋士众多,徐庶就算到了袁绍处,也不可能被如此看重。
当这种差异显现时,徐庶的内心深处肯定会充斥着失落感,当失落感达到一定量时,徐庶就会离开袁绍。
刘隅眼神带着几分笑意,他相信不久的将来,徐庶一定会来到自己身边。
回来后的徐庶必然会死心塌地为自己谋划,原因很简单,自己把标准提高后,各路诸侯谁都匹配不上,他不来找自己还能找谁?
刘隅正要招呼陈到离去,隐约间听到远处似有马蹄声响起。
“叔至,去把路边的树砍了。”
陈到有些迷糊,好端端的皇叔让自己砍树干什么。
既然刘隅有令,陈到也不敢犹豫,拿起剑,就朝树上招呼。
当徐庶骑马返回时,看到的就是这种情景。
刘隅背身用手抹眼泪。假装没有看到徐庶。
“叔至伐尽此树。”刘隅言语中带着几丝愤恨。
徐庶看着陈到的行为,听着刘隅的话,饶是他多谋,一时也没明白刘隅是何意?
这树好好长在路边,一动不动,也不会招惹皇叔,不知道他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皇叔,为何让叔至砍树?”
刘隅转过身来,看着去而复返的徐庶,慢慢说道:“因树阻我望元直之目也。”
此言一出,徐庶再也抵挡不住。当场下拜。
“蒙皇叔如此看重,庶愿随皇叔回雒阳,从此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刘隅大喜,急忙向前扶起徐庶。
“我得元直相助,扶汉大业必成。”
“主公。”
刘隅拉着徐庶的手,放声大笑。
我得徐庶,大业必成,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