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天急行军之后,吕布终于遇到袁术的士卒,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吕布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亲自带领骑兵发起了冲锋。
吕布攻入袁军阵营,手中方天画戟,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士卒的生命。
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赤兔马疾驰,就像一阵风,扫过这片阵营。
四百骑兵,如同猛虎下山,紧紧跟在吕布的身后,他们挥舞了手中的长刀,烟尘滚滚,一时间杀声震天。
坐镇中军大帐的袁术有些错愕,吕布这是什么情况?
袁术刚刚接到吕布率军前来的消息,本以为吕布会有所准备,谁知道他上来就没有任何修整,没有任何喊话,甚至没有任何试探,就直接发动了攻击。
吕布恐怖的战力,让袁军陷入了短暂的混乱,直到张勋和纪灵带领亲兵加入战斗,才勉强抵住了溃败。
吕布并没有退去,他依旧在袁军之中纵横杀戮。
双方兵力,差距太大,吕布要用一战,让袁术心中产生忌惮。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延缓袁术的进攻。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袁军也越来越多,吕布眼见形势,知道已经不能再恋战。
这次突袭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袁术想要发动进攻,也会忌惮自己的攻击力。
“退!”他声如雷鸣,在阵营中响起。
“唯!”四周响起应和声。
吕布一马当先,率先向外突围。
看似水泄不通的袁术军阵,又瞬间被冲的七零八落。
吕布带头冲出重围,他勒住赤兔马,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骑兵一个个都陆续撤出,才一声冷笑,重新调转马头,向外赶去。
吕布冷冷一笑,落在袁术眼中,袁术瞬间感觉被侮辱。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朕的手下无人吗?
“传朕旨意,全军追击!能斩杀吕布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赏金封侯,这个赏赐不可谓不重,即便面对天下第一的吕布,仍然让士卒群情激荡。
这个世上永远不缺少心存侥幸者,他们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万一,万一自己趁吕布不防备,偷袭得手呢?
吕布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烟尘滚滚,显然袁术已经率领大军追了上来。
袁术的骑兵,在封侯的诱惑下,不断挥动手中的马鞭,一会功夫,与吕布的距离越来越近。
“吕布休走,纳命来。”纪灵带着骑兵在吕布身后紧紧跟随。
吕布纵马驰骋,丝毫不停留,回头望去,见纪灵越来越近,他弯弓搭箭,箭如流星,直射纪灵面门。
纪灵躲闪不及,中箭坠马。
“彩!”
吕布身后的骑兵看到这一幕,欢声如雷。
纪灵落马,让袁术的骑兵有些忌惮,两支骑兵队伍又被拉开了一段距离。
又奔行数十里,吕布来到一条大河前,他率领军队,渡过木桥,下令让士卒斩断木桥。
等到袁术带骑兵追到河边时,望着奔腾河水,彷徨无计。
吕布在河对面,看着一脸迷茫的袁术,满是嘲讽。
“我常听闻袁公路麾下猛将如云,精兵似海,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实。”
“好你个吕布,你竟然如此辱朕,等朕率大军过河,定要取尔首级。”
气急败坏的袁术下令过河,杨弘急忙劝道:“陛下,此时浪急风高,河面上木桥又被吕布损坏,此时过河,行至中途,如果吕布命人放箭,我们就是箭靶子。”
“吕布辱朕太甚,这口气朕岂能咽的下。”
“陛下,成大事者,当胸怀似海。自古成大事者,无不历尽屈辱,才能成就一番事业,淮阴侯当年忍胯下之辱,才能建功立业,名扬天下。”
“韩信最终也不过封侯,岂能与朕相比。”
“……”杨弘有些无语,沉默片刻,继续说道:“高皇帝数败于霸王,哪次不是仓皇而逃,别说身边亲近之人,就算妻儿都不能保存,可高皇帝丝毫不气馁,屡败屡战,最终在垓下一战定鼎天下。
光武帝中兴汉室,同样尝尽屈辱,昆阳之战,明明是他一战而定乾坤,可更始帝非但不给他表功,还杀害他的大兄。光武帝每到夜晚,伤心到泪湿枕席。可清晨起来,还要在人前强颜欢笑,这样痛苦,何尝不是锥心之痛。”
“先生言之有理,刚才倒是朕有些莽撞了。”杨弘讲述的这两个故事,很合袁术的胃口,毕竟杨弘最后举的两个例子,和自己的身份很相近。
“吕布,你尽管逞口舌之利,朕乃九五之尊,岂能与尔等匹夫一般见识。”
袁术志得意满,言语中满是对吕布的鄙夷。
吕布收敛笑容,目视对岸,过了片刻,对张辽说道:“文远,你看我们离袁术的大纛有多远?”
“至少两百步。”
“你说我能不能一箭射断袁术的大纛。”
“温侯虽然擅射,但这个距离实在太远了,再加上江面之上狂风正劲,想要一箭射断袁术的大纛,恐怕不可能。”
吕布面露淡淡微笑,挽弓搭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划破空气,极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