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最近有些兴奋,接连斩杀袁绍的大将,让他的状态莫名高涨。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他还待在刘隅营帐内,侃侃而谈。
“主公,颜良、文丑虽然被斩杀,但袁绍根基深厚,从局势上看,他依旧占据主动,想要彻底击溃他,还需要慢慢谋划。
我思虑多日,能从根本上改变战局的,只有粮草。
袁绍大军众多,每日耗费之巨,不可胜数,如果能探明他粮草所在地,一把火将粮草全部焚烧,就能让袁军大乱。
到时候,主公趁机用兵,必能一战而克敌。”
刘隅无奈一笑。这件事他何尝不知道,在开战之初,他就一直在寻找袁绍驻守粮草之地,希望能和历史上的曹操一样,进行奇袭,一战奠定胜势。
乌巢,历史上袁绍屯粮之地,刘隅已经派出无数的斥候,却根本没有探听到粮草的所在。
这一点,并不是斥候不用命,而是乌巢实在太大了,这里水系纵横,河流密布,斥候探寻了许久,却根本没有探查到粮草所在地。
这让刘隅很苦恼,也有些无奈。
“奉孝,袁绍粮草藏匿极为严密,从开战到现在,一点踪迹都没有,这件事真是让人疑惑。”
“这一点我并不意外,主公一向以谋略着称,袁绍与主公对决,自然会防范严密,如我所料不错,袁绍的粮草所在地,应该是绝密,知道粮草所在地的人,恐怕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这些人应该都是袁绍近臣,咱们想要谈听到具体消息,自然是难如登天。”
刘隅沉吟片刻,问道:“奉孝这样说,我倒是想到一人,或许此人知道粮草的位置。”
“主公说的此人是谁?”
“许攸,许子远。”
郭嘉抚掌而笑,说道:“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当初许攸是袁绍奔走之友,深的袁绍信任,必然知道粮草所在地。”
说到此处,郭嘉突然问道:“当初把许攸贪墨的证据,放在袁绍的案头,主公是不是就是为了今日做准备?”
刘隅淡淡笑道:“不瞒奉孝,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可如今看来,这件事还是和我想的偏差太大。”
这一点,刘隅很无奈,在刘隅记忆中,许攸家人被抓起来之后,他就第一时间去投降了曹操,曹操当时赤脚相迎,做足了礼贤下士姿态,也给足了许攸的面子。
当然曹操的低姿态,也换来了许攸的回报,他准确说出了袁绍粮草所在地,让曹操得以在逆境中翻盘。
可如今自己的情况,却恰恰相反,从一开始自己就设计将许攸困了起来,目的就是让他前来投诚,可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从此时刘隅面临的情况看,只要许攸愿意前来,别说不穿鞋,就算不穿衣服,刘隅都愿意。
为了胜利,刘隅愿意来一个坦诚相见,裸身迎许攸。
郭嘉沉吟片刻,说道:“许攸倒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可许攸之前深的袁绍信任,如今家眷虽然被抓了起来,想要让他来投,还需要再下一番功夫。”
“奉孝可有计策?”
“我觉得此事还需要在他家眷身上做文章,一旦让他觉得家眷无救,他心中存着的信念,必然崩塌,到时候投靠主公,也就顺理成章了。”
“如今审配驻守邺城,统领后方,他虽然对于许攸有些成见,但若说让他斩杀许攸的家眷,没有袁绍的明旨,恐怕他也不敢下手。”
刘隅深知,让袁绍下令斩杀许攸家眷,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性。
贪墨这件事,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大事,对于袁绍这样的人物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
对于身居高位的人来说,他们不会在意这种细节,杀人放火,草菅人命,贪财枉法,他们都不会在意,他们唯一在意的就是忠诚。
对于当权者来说,那些细节,正好是他们手中的把柄。
当年高祖就认为萧何威望过高,忌惮萧何。
萧何被逼无奈,只能靠贪赃枉法来自污。
听到萧何枉法的消息后,高祖的心中十分欣喜。
这听起来很滑稽,很可悲,却很真实,在当权者眼中,位置才是第一选择,至于其他,都应该为位置让步。
此时许攸被软禁,更让是袁绍对于权力的再平衡。
冀州派的田丰因为直言顶撞袁绍,被他下狱,冀州派在袁绍面前的力量,就出现了偏移。
许攸贪墨事件,正好给了袁绍一个平衡实力的机会,他扣下许攸,让力量重新出现了平衡。
“主公所言极是,审配专而无谋,却也不是妄为之人,想要让他再进一步,还需要从另外一个人做文章。”
“奉孝心中可有了人选?”
郭嘉笑道:“我早就听闻,审配有一侄子,名叫审荣,此人如今为邺城东门校尉,贪财好色,嚣张跋扈,若是能成功激起的他怒气,这件事很有可能成功。”
刘隅在心中思索片刻,觉得此事倒是有几分可为之处。
他正要喊来孙乾,却听郭嘉笑道:“主公,审荣好色,与我的喜好十分相同,这一次我想去一趟邺城,去会会审荣。”
刘隅一听,急忙阻止道:“奉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