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齐王眼底带着几分戾气,面上却依旧笑容和煦徐徐开口,“你大哥的伤势尚好,你怎么过来了,陛下那边可有人陪伴?”
齐王恭敬的回道:“回母后的话,父皇一切安好,因为担忧大哥,特意让我探望。”
容落歌听着皇后与齐王你来我往满嘴胡言,这些人大概生下来就会做戏,言谈举止简直是腌入味了。
她才不去管齐王,只看着太医给太子处理伤势,伤口看上去十分狰狞,因为要将箭头拔出来,尽管太医已经十分小心,皮肉依旧翻起,鲜血直流。
容落歌在一旁帮着太医给太子包扎伤口,神色专注的凝视着伤口,大约是她神色过于凝重,寒星澜有些不太适应,抬眼看了她几回,偏偏容落歌压根就不与他对视。
太子不太适应这样的容落歌,毕竟自从她进东宫后,从来都是笑意融融,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笑着的,每次见到她寒星澜都觉得自己也跟着轻松几分。
太子轻轻地拽了一下容落歌的衣袖,这样幼稚的举动,在寒星澜出手后就后悔了,他很多年没干过这样的蠢事了。
偏偏他这样做了,容落歌还是不看他一眼,寒星澜就有些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她是生气了?
容落歌也没想到寒星澜会做出拽她袖子的举动,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袖子拽回来,面对着太医有些惊愕的目光,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太医:……
他什么都没看到。
看来太子殿下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容良娣啊。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并不是很隐蔽,皇后与齐王都看在了眼中。
皇后心中惊愕不下于太医,毕竟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她不知道?
她就没见儿子对哪个女子这样……这样迁就过。
齐王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实在是有些受到冲击,这是太子?
太子的反应就算了,但是容落歌呢?
就容落歌那狗脾气,他要是敢拽她的袖子,她只怕反手就是一巴掌,对他那么不耐烦,那么冷淡,怎么到了太子这里就不一样了?
区别对待的太明显,齐王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脸色都有些扭曲了。
凭什么?
他就看不懂容落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离后,每次见到容落歌,每一次都会有变化,而这种变化是他不喜欢的。
齐王待不下去了,勉强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走了。
他一走,太医处理好伤口,开了药方也退下了。
殿中只剩下容落歌他们三个,此时皇后才看着儿子说道:“你好好养伤,陛下那边我会替你说话的。”
寒星澜微微颔首,“辛苦母后了。”
皇后看了一眼容落歌欲言又止,容落歌识趣的起身,“嫔妾去让人抓药。”
等她一走,皇后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压低声音对着儿子说道:“你真是太冒险了,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寒星澜侧眸看了一眼母后,这才说道:“重病还需重药医,如今有我护驾的功劳在,以后父皇想要废储就得再三思量。”
“可是……”皇后轻叹口气,“罢了,如今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自己想好就成。”
“母后不用担心,儿子心中有数。”
皇后怎么能不担心,她就怕儿子用伤也换不来皇帝的慈父心肠。
容落歌出去后想了想直接捏着药方去太医院看看,顺着宫道出了大殿,太医院在东南角,从这边走过去距离不短,途中经过小花园时,忽然有人窜出来挡住了她的路。
容落歌在听到声音时就迅速的往后退了一步,等她抬起头看到面前的人时,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寒翊风?你在这里做什么?”
齐王瞧着容落歌避之不及的神色,那口咽不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冒了出来,顿时冷笑一声,“容落歌,本王以前倒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转头就能巴结上寒星澜进了东宫,你以为东宫便能安稳无忧?”
这人怕不是有病!
“寒翊风,我要做什么与你什么关系?你又以什么立场来说话?真是好笑。”容落歌对着寒翊风真是毫不留情的讥讽回去。
“本王只是好心提醒你。”
“把您的好心收起来吧,您的好心一般人消受不起。”容落歌绕开他继续前行,一点也不想与他纠缠。
寒翊风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跟着往旁边一挪,立刻又把容落歌的路给挡住了。
容落歌:……
“你到底想干什么?”容落歌沉着脸,眼尾微微一转,若是周遭没人,她就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寒翊风盯着容落歌,“你开个条件,怎么才能从东宫离开?”
嗯?
这人真是疯了!
“寒翊风,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你这话要是被容黛听到了,被你未来的王妃听到了,就是不知道你怎么解释。”容落歌讥讽一笑,“我见过人心险恶,但是像你这样恶心的真是头一回。”
“你……”
“让开,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容落歌作势要撸袖子,这么个狗东西人话都不会说,恶心的她隔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