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礼的死造成的后果极其恶劣,容落歌就被气得晚饭都没吃下去。
还是寒星澜听了时安的话就从前殿赶过来,看着她笑着安慰道:“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怎么还能气成这样?”
容落歌看着寒星澜,压不住的怒气说道:“这怎么能是一点小事?这些人就是要摆足架势跟陛下对着干!我虽然能想到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也绝对没想到会这么胆大。”
容落歌是真的没想到,这可是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
薛明礼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后宫的衣食住行基本上都要找他,就算是知道此人手里不干净,但是他的死也应该有鸮国的律法去惩治,而不是被那些幕后黑手送上断头台。
“不过是试探齐王罢了。”寒星澜扶着容落歌坐下,“薛明礼是云镜的外甥,他一死所有人的目光就会落在云镜的身上,而且云镜的女儿还是齐王妃,这就直接牵涉到了齐王,这些人最终的目的还是阻止齐王接管内廷府。”
容落歌知道,她叹口气靠在寒星澜身上,“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每天愁眉不展的,遇上这么一群混账,谁也不会整天高高兴兴的。这么一个哑巴亏硬塞给我们,真是怄火得很。”
“我早就料到他们会下黑手,所以做了一些防备,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寒星澜看了一眼融心,融心立刻让人奉上重新提来的晚膳摆在桌上。
容落歌看着寒星澜给她夹菜布粥,虽然还感觉不到饿,但是却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坐下后慢慢地吃着。
寒星澜看着她道:“内廷府的事情当初我们决定要动他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些,你还是太心软了。”
容落歌:……
“这次薛明礼的死是给齐王一个下马威,看他敢不敢接吧。”寒星澜开口继续说道,“若是他敢接,那倒是真令我刮目相看了。”
容落歌嗤笑一声,“也未必,齐王做事情总是先想好退路,这个人最是自私的。他也未必会把薛明礼一条命放在眼中,当年为了护住容黛,还不是拿着我当踏脚石,也不见她对我有什么愧疚。”
“今时不同往日,你不要忘了明太妃与昭庆还在宫里。”
容落歌一想神色缓了缓,“都把我气糊涂了。”说到这里喝口粥,“你说得对,还有明太妃母女,他不会轻易撒手的。若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有的看了,若是齐王依旧接下内廷府的事情,那就有意思了。”
“嗯,你先用膳,吃饱肚子再说。”寒星澜看着她说道,他也没想到因为这件事情她会发这么大的火。
容落歌吃得很快,吃完之后稍坐一会儿,寒星澜就陪着她出去散步消食,月份越来越大,太医让她每天都要坚持走一走,生产的时候也能顺利些。
两人也没出玉照宫,就在玉照宫内慢慢地转圈。
“琉璃窑怎么样了?”容落歌问道。
“差不多了,董恭礼上书这两日就要开窑,我打算过去看看。”寒星澜说道。
容落歌微微颔首,“也好,琉璃窑开工,就能让一些人转移一下注意力,也算是让内廷府这边喘口气。”
说到这里容落歌微微一顿,看着寒星澜说道:“看来咱们之前商议说的事情也跑不了,原本想着琉璃窑的事儿稍微透露一下便可,现在看来不行。”
“你的意思是用琉璃窑彻底转移那些人的视线?”
“你觉得呢?”
寒星澜微微皱眉,看着容落歌说道:“也不是不行,不过这样一来的话,私窑那边就得加大护卫。”
“琉璃窑也只是一个开始,内廷府的事情现在需要给齐王一个喘气的时机。”容落歌抿抿唇,“就算是给明太妃一个交代吧,这次让齐王出面明太妃确实做了很多事情,她尽了心,我们也不好卸磨杀驴。”
寒星澜没忍住大笑起来,“这哪叫卸磨杀驴?再说,也不是咱们逼的他。”
容落歌走了两圈心中的郁气也没了,正经地思考起来,“我觉得你说得对,声东击西,虽然琉璃窑压力有点大,但是也值得。再说,琉璃窑那边他们就算是知道些内情也没用,真正的配方在咱们自己手上,正好可以拿来钓鱼。”
“钓鱼?”寒星澜就来了兴趣,“你想怎么钓?”
容落歌思量着说道:“还没想好,但是琉璃做成的任何东西都很值钱,尤其是全套的更是价值不菲。你说咱们设个什么套好?”
容落歌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好主意来,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好主意。
寒星澜闻言就道:“要想让人把内廷府的注意力转开,琉璃窑就得出一个更大的消息。还得关系到这些人的利益,不然的话这些人不会放在心上的。”
听着这话,容落歌脑海中灵光一闪,“你说若是招募两个家族合伙如何?”
“合伙?”
容落歌想了想就打个比喻,“就是让两个家族出钱分利,但是不参与琉璃窑的烧制。”
“这个倒是有点意思,琉璃贵,所以利钱很大,若是能入琉璃窑只是利钱就让人心动。”
“对啊,这可比从内廷府做黑账来得正大光明,这钱来路正当,皇家所属,不怕人查。”容落歌觉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