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进到房内后,阮江月将阮星澜扶到了自己的床榻上,看他盘膝坐好,她微弯着腰轻声询问。
原本黑亮的眼眸之中如今全是担忧,眉心也微微拧着。
阮星澜朝她露出个虚弱的微笑,带着安抚和温和,“我静坐被打断,便等于前面的调息尽废,需重新入定十二个时辰。
这期间再不能断,否则内息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了。”
阮江月立即点头:“好!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打断你。”
“还有……”
“还有什么?”
阮星澜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听仆人说,你的那两位下属回来了?要劳烦你问一下青鸿兄,拿样东西给我。”
阮江月眉心紧皱:“找他?”
“是,你找他,说我的情况,他知道。”
“……”
阮江月沉默片刻,认真且快速地点头:“好,我这便去,你先静坐,我会让李总管守住我这院子,任何人不得靠近。”
阮星澜缓缓点了点头。
阮江月要快步离开,可只走了一步,忽觉衣袖被人拉住。
她回头望向阮星澜:“还有事吗?”
“别杀那个人……那个使鞭子的女子。”
阮江月眼神微冷,唇瓣紧抿。
阮星澜又说:“她是焚月城的要紧人物,你杀了她恐有麻烦,让他们走就好。”
“……”
阮江月沉默了片刻,轻吸了口气。
朝阮星澜点头后,他才松手让她离开。
阮江月开门出来时,院内已经没了孟星衍和李青梅,仆人们正在收拾院内狼藉,李云泽候在廊下。
房门一开李云泽便快步上前,“已经请那两位今夜就离开定州府,小小姐放心。”
“嗯。”
阮江月颔首,一边快步往外一边吩咐:“这里除了我,不许任何人靠近,姑姑那边你要守好。
焚月城的人离开定州府之前都不得懈怠,我出去一趟,等会儿回来。”
李云泽拱手应下。
阮江月微提着裙摆,一路快步往前。
到了安顿青梨那院子里,果然见青鸿已经回去。
他勉强将自己整理了一番,神色看着却还是憔悴,紧绷的面庞上满布担忧,双眸沉沉,紧皱着眉毛。
阮江月一走近,青鸿立即给她行了礼,也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小姐与人动手了?”
阮江月并不回答这个,只问:“宋大夫一直没出来?”
“是,青梨的伤势很重,伤处也有点多,所以处理起来需要一些时间。”
阮江月点了点头,淡淡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
“阮星澜。”阮江月问的平静,双眸紧盯住青鸿的脸:“红水河畔分道之后,你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针对武功的药?”
青鸿微僵。
阮江月是什么人?
自小看惯冷暖和旁人眼色。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能敏锐察觉旁人的心思。
更不必说,她和青鸿主仆十年有余。
只从青鸿神色便明白了七八成。
“怪不得他当初在金佛镇外忽然虚弱,原来是你。”阮江月一字字地说:“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动他?”
青鸿脸色青白,“属下知错!”
他只是担心阮星澜半路逃逸,为保安稳所以才给阮星澜用了点手段。
可阮星澜一路都不曾逃走。
而且遇到皇后追杀之事,阮星澜甚至出了极大的力,还随他一起折回金佛镇外去相救阮江月。
阮江月脸色阴沉。
可念及多年主仆,无数次一起出生入死,她如何能朝着青鸿发作?
她强压怒火,尽量平缓道:“怎么解,告诉我。”
青鸿立即拿出一个青花瓷小罐,双手送到阮江月面前,“嗅这个之后,再行调息就可以。”
阮江月接过,往房间方向看了一眼后,快步折往自己的抱月居。
抱月居此时被李云泽派人守的密如铁桶。
阮江月直接进了厢房。
阮星澜坐在床榻之上,他还没有入定。
听到开门声便抬眸看来。
阮江月将青花瓷小瓶拿出来递给他,“青鸿说要嗅一下后直接调息就好。”
“好……”阮星澜抬了抬手,想接下小瓶,但好似手臂重如千金,抬了两次竟是抬不起。
阮江月走近将小瓷瓶打开,只觉一股奇怪的香气冲了出来,刺鼻的很。
阮星澜也嗅到了,低声说:“是这个。”
阮江月立即将瓷瓶放到阮星澜面前。
阮星澜嗅了片刻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阮江月站在一旁,觉得他的呼吸越来越缓、越来越缓,后面便十分绵长,大约是入定了。
阮江月把瓷瓶放在一边,蹙眉紧盯着阮星澜苍白的脸。
片刻后,她有些紧绷地深吸了口气。
她没有问阮星澜何故这般虚弱,但她曾看过一些关于修内功的杂书,知道短时间内耗损过度就会体虚不济。
为她修正脉象,他几乎是一直将内力输入她体